可他一个小厮又能说什么?只得面色讪讪拖着人离开了。
来福冷哼一声,拂尘一甩,领着吴太医入了侧殿。
甫一进入,没瞧见陛下,反倒瞧见坐在榻边擦绣春刀的沈指挥使。
杀气腾腾,黑眸沉沉,似乎下一瞬手起刀落,便要斩下榻上野男人的头颅。
“陛下呢?”趁着太医把脉间隙,来福问。
沈招自顾自擦刀,绷着那张讨债脸不予理会。
来福只好看向一旁侍候的宫人。
宫人显然也怕极了这位凶神恶煞的沈大人,轻轻挪动步子,附耳小声道:“陛下热得受不住,便去主殿后边用冷水擦身,沈大人偷偷跟去,被陛下赶了出来。”
然后便这样了。
一把绣春刀擦了一炷香还没擦完。
来福险些笑出声,堪堪忍住。
难怪气得想砍人呢。
“来福公公,”吴太医把完脉,避开某个男人虎视眈眈的眼神,讪讪道,“季统领就是中暑太深,七窍闭塞,老夫已施了针,半个时辰后便会醒。”
“吴太医辛苦,”来福目送人离开。
殿中死一般的寂静,唯有绣春刀锋利的刀尖被沈招偶尔弹过的嗡鸣声。
一声声刮刺着来福的耳膜。
“来福公公,你来瞧瞧,我这刀擦干净了么?”沈招手转刀柄,起身走过来,那双眼睛深黑而森冷,透不进一丝光亮。
长靴每一次踏在地上的声音,都如恶鬼索命。
来福大惊失色,踉跄着后退,瑟缩的脊背抵在墙角,“陛……陛下……”
“敢叫唤一声让他听见,现在就砍了你。”沈招森然一笑。
“你想做什么?”来福又怕又怒,“我可是陛下的人!”
“一个阉人,也配说是他的人?”沈招手中绣春刀的刀尖抵在来福脖子上,来回比划,一不小心就划出了一条血痕,“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不在这两月,你帮着季缨争宠的事。”
“可惜,他再怎么使手段,也捞不到宠爱,捞不到名分,废物一个。”
沈招眉头一挑,看他如看一件死物:“说罢,他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