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天子奋力从沈招怀中挣脱,径直躲到宁徊之身后,双目空洞道:“徊之,朕不要和他一起回宫。”
“由不得陛下要不要,”沈招走上前,顶着脸上鲜红的巴掌印,将他从宁徊之身上拽出来,眉眼阴沉可怖,偏还要勾起一抹笑,“您还是不要指望这个废物会为你出头,他一家老小的命,臣一只手就可以捏死。”
萧拂玉垂着头,偷偷挑眉。
这厮倒是聪明得很,奈何不了宁徊之,难道还奈何不了宁徊之的爹娘?
宁徊之面色涨红,却说不出话。
这一年多以来,在旁人眼中的确是受尽宠爱。
可这宠爱,也只是明面上罢了!
但凡他敢靠近养心殿一步,明日沈招便会送来一根他母亲的指骨。
又或是某一处撕下来的人皮。
那日他只是鼓起勇气哄骗陛下升了他的官,谁知下旨后不到半个时辰,他的爹娘便都失踪了。
等他赶回宁府时,只有一位等候多时的骁翎卫走上前,将一片新鲜撕下来的人皮塞进他手里。
宁徊之一眼认出人皮上那属于母亲手心的胎记,于是吐得昏天暗地。
他不甘心,他拥有陛下的爱,为何还要受此要挟?
明明陛下受蛊虫影响,除了他谁都不要,可他不但没承到真正的宠爱,在人后受尽了罪,人前还帮沈招哄着陛下!
否则陛下便日日闹着要出宫,要封他做摄政王。
若非沈招,他早已是这大梁的摄政王!
宁徊之站在原地,低着头不敢看陛下依恋的目光,只得任由沈招蛮横无理将人从他身后夺走。
……
萧拂玉被男人用力抓住手腕,甩到了养心殿的龙榻上。
头顶的冠冕掉到手边,无人理会。
他借着散落的鬓发遮掩,懒懒扫了男人一眼。
沈招这厮,难不成对着一具没有灵魂的傀儡,还能做出什么放肆的事?
萧拂玉正审视着,沈招蹲在榻边,一言不发撸起他的衣袖,从怀中掏出一盒药,指尖取了药膏,抹在他手臂上的疤痕处。
殿中一时无言。
直到药膏将要涂完,沈招唇瓣微动,绷着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