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还不够。
一夜时间,怎么能够填补这一年半的怨恨。
他眸中的餍足如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愈发浓烈的阴郁。
沈招双臂收紧,指骨发抖,死死抱住怀中的人,恍若抱住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的。
陛下他的。
谁也不能将他们分开。
睡梦中,萧拂玉赫然发觉,自己变成了一串冰糖葫芦,而抱着他舔舐的大狗舔着舔着,忽而变成了一条巨蟒,蛇身死死缠绕住他。
萧拂玉呼吸逐渐急促,眼尾泛起薄红,却又累得醒不过来。
好在那巨蟒乖乖呆着,没在乱动。
他呼吸渐缓,再次沉睡。
抱着他的男人亦心满意足,眸底阴暗的情绪一点点被天子温软的身躯安抚。
养心殿外。
“陛下可醒了?”宁徊之行色匆匆走到殿前。
他显然是疾步赶来,欲径直闯入大殿,又隐隐有所顾忌。
他很后悔,昨日早朝时在萧拂玉面前那般窝囊,就这样让沈招将人带走。
今日陛下连早朝都未去,定是生他的气了。
所以他特意赶来,就是为了安抚陛下。
谁知走到殿前,却发觉殿门紧闭,宫人候立两侧,殿门内隐隐透出一盏宫灯柔和的光晕。
这盏宫灯……
上云京但凡能进宫面圣的达官贵人,怎么可能无人知晓。
宁徊之只觉一股血气直直冲向脑门,耳边轰然作响,失控冲上去,又被宫人拦住。
“宁大人!天子寝殿,不可擅闯!打搅陛下就寝便是欺君,您未免太不守规矩了!”
“谁?是谁?”宁徊之死死盯着殿门,胸膛剧烈起伏。
他耗尽心思一年半,数次想要引诱天子命他侍寝,给他名分。他想,由天子亲自下旨,沈招便奈何不了他,可谁知那沈招目无君上,竟次次将他赶出宫去。
如今竟有人赶在他前头爬上了龙榻,他怎能忍下这口气!
“宁大人,陛下宠幸谁都轮不到我们置喙,您再不走,御前守卫可不会客气了!”领事姑姑沉声道。
“你们敢对我不客气,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