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虞念满意地望着自己的杰作,心情愉悦地穿好衣裳,哼着调子便向外走去。
封迟昨日将船划到了河中央,这暮河极为宽敞,如今虽一夜过去,船被风吹得位移了许多,却依旧没有靠岸。
因此即便是白日,小船四周却依旧静悄悄一片,岸上的热闹并未传来半分。
虞念被暖阳晃得眯了眯眼睛,极为舒适地伸了个懒腰,却见一艘小船自视线的尽头缓缓朝她驶进。
待望清站在船头之上的人后,虞念却骤然沉了脸色。
沈千灵今日穿的倒是朴素,一袭淡粉色襦裙,领口袖缘处皆以金线密密绣了一圈儿纹样,虽朴素却又不失贵气。
虞念的眸子下移,定格在她裙摆大片的梨花之上。
沈千灵望着她冷哼一声,下巴却是高高抬起,垂眸睨着她,这般娇纵的模样已看不见分毫曾经的狼狈与难堪。
“迟哥哥呢,他如今在何处?”
沈千灵翘首往虞念的背后看去,却是不见有旁人在。她脸上满是鄙夷,上下打量着虞念所在的小船,嬉笑道:“我听闻迟哥哥昨日没有回府,竟是带你一同出了门。”
“你莫不是又惹他生气了,竟将你自己丢在这破船上,”沈千灵啧了声,神色愈发轻蔑,“这寒酸的破船便是请我上去我都嫌脏了脚,你竟还能乐呵呵地站在上面,当真是做了一年妓子习惯了,成了那卑贱的奴才!”
虞念闻言扭头看向脚下的船,这小船虽模样普通,却万万说不上破败。这亦是封迟不愿太惹人耳目,特意寻来的普通百姓所乘的小船,仅是将内室特意布置了一番罢了。
如今这船到了沈千灵的嘴中,竟成了一艘上不得台面的破船?
虞念压下嘴角的笑意,如实说道:“公子正在我身后的房内,此时恐怕还未起身,县主若是有事与他商议,便耐心再等等吧。”
此言一出,沈千灵当即仰头笑了起来,“虞念啊虞念,你扯谎也不扯得真一些。迟哥哥乃是国公府的世子,又怎可能与你一同待在这破船之上!”
“你被迟哥哥丢在此处,竟是难过的生了癔症不成,需要本县主寻郎中来为你瞧一瞧吗?”
虞念眸中染了笑,“县主不信也罢,我确实没有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