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念沉默了很久，久到封迟几乎以为她不会再说话了，却见她猛地抬了抬头，轻啄了下自己的唇角。
眼前的虞念笑了起来，笑容如同数年前那般明媚清澈，她说：“多思无益，不如把握当下。”
封迟深深地望着她，便也遂了她的意，不再提及此事。锁链哗啦啦地响着，两人紧紧抱在了一起，久久未曾分开。
虞念这几日想了很多，心中也明白，那日祖母说的话大抵是在人前抬举她罢了，多半是为了给她撑腰，让她日后在定国公府内的日子能好过些，不被旁人看轻，亦是报答母亲曾经的恩情。
便是封迟日后娶了正妻后想要将她抬成平妻，御史台众臣的唾沫星子也能将他淹死，更别说只娶她一个了。
她的父亲犯的乃是通敌叛国的重罪，她被赦免已是违背律令，圣上明面上不再追究，却也仅给了她两条路----
嫁与普通百姓安稳度日，为贵人之侍妾苟且偷生，或是干脆隐姓埋名，再也不出现在京城之中。
虞念已是累极，也不愿再去思忖过多，缓缓闭上了双眼。
两人一直在船上待到快日落才慢悠悠向回划去，虞念坐在船边脱了鞋袜，将双脚浸没在了河水中。
如今已是春天，河水带了些许凉意却并不冰人，无比舒适，好似洗去了心中的一切烦闷。
封迟回头望着她，不由失笑道：“小心着凉。”
虞念不理，抬起脚来轻轻拨弄着水面，滴滴晶莹的水珠被她带到了船上，溅到了封迟的衣摆上。
封迟心知她是故意的，却也没恼，由得她胡闹。
虞念长叹一声，望着封迟的背影轻叹道：“这就要回去了，还真是有些舍不得。”
“不过出来两日便将你的心玩野了？”
虞念笑了笑，“只是觉得这样的生活自在些，什么都不必思忖担忧，每日酒足饭饱后便只有玩乐，当真羡慕。”
封迟沉默下来，将视线移到了远处。
虞念心中有些沉闷，直至来到岸边，看到青澜手中的银枪后，这才终是两眼放光，阴霾全散。
若说先前的枪是未出鞘的利刃，那此时的银枪便已是锋芒毕露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