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遂报以微笑,随后又将视线垂了下来。
如此文静雅致,落落大方,不免让老夫人心生欢喜。
苏萤的事,老夫人沈氏早已听容氏提及,因此她的心中事先已有了一些预判。她觉着这孩子能在得知继母之意后,立即着人向外祖求助,便道她比一般女子更加聪明坚毅。
如今见到真人,却没想到竟是如此娇软之姿,若是没听过她之前在老家之事,往往会对她有所错判,误以为她是个柔弱且易受人摆布的孩子。
不过话说回来,容家教出的孩子又岂会令人失望,不然,当年她同老爷子又怎会千里迢迢派人去信,在容家归隐后仍是执意要完成旧年之约?只是,终归是她的次子福缘太薄罢了。
老夫人收回神思,示意容氏拉着苏萤近前,端详了片刻后,不由感慨道:“这么一看,倒瞧出些你当年的模样来!”
容氏不是个伤春悲秋之人,只是她与夫君相处的那一年,实在太过美好。老夫人口中的当年二字正戳中了她心中最为软弱之处,一时之间,鼻子酸楚,无语凝噎。
老夫人似也察觉到自己方才话中的不妥,于是叹了口气,伸手拉过容氏,让她坐于主座左下首。之后便转了话头,对着堂屋一侧的花格木屏风,招手道:“衡哥儿,快来给你二婶见礼!”
随后又朝着立于一旁的少女,道:“婉仪,你也是。”
苏萤见状,自觉地退至容氏座后一侧,抬眼之时,恰巧看见一男子从对侧的花格木屏风转了出来。
只见男子头束玉冠,身着青黛直裰,外罩墨色轻裘,一副富贵人家读书人的打扮。
想必这位便是姨母口中被寄予厚望的杜衡是也。
因昨日姨母叮咛,让她避着些这位杜家的长房长孙,她的心中不免有些好奇。不论是谁,但凡家中有参与科考的学子,多加看重确实是在情理之中。只是姨母的话未免有些过于娇宠这位杜府的未来之主。
如今一瞧,这杜衡与外祖家那些学生们并无二致,若偏要挑个好的来说,无非就是他确实克己守礼,即便是在自己府中,面对女眷也不轻易脱去裘衣,以示尊重。
杜衡与胞妹杜婉仪一齐向着容氏行礼,容氏让他们起身,随后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