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鸢便借着送茶水之机,将早备好的清火金银露奉上,柔声道:“奴婢也觉得有些燥得不对劲。按理说这地龙烧得好,屋里四角水盆也摆得妥妥的,房内应是暖中带润才是。可太太和老爷晨起还是咳嗽,奴婢便心里犯了嘀咕。”
“奴婢想着是否别处也有同样情形,便去了公子院中问了春暖,哪知公子这几日也偶有咳嗽。”
程氏一听,便皱起了眉:“春暖向来做事周全,怎么少爷咳了几日,她竟也不曾来回我?”
雪鸢心中暗喜,知道凡是牵扯到公子之事,太太便最是上心。
她忙安抚道:“太太放心,这金银露我已命人往西院送了一份。”
见程氏神色稍缓,她便乘机又道:“既然连公子也如此,那想来不是屋里出了问题。我便细细寻思,咱们同西院用得一样的,怕只有地龙里烧的炭了。于是让李嬷嬷请了杜顺管事去炭房查了查,果然在炭房屋顶一角找出了漏水的地方,若不细看,全然瞧不出来。”
因着这件事,程氏不仅赏了杜顺等人一份例银,李嬷嬷还特地私下拉着雪鸢道谢:“果真按姑娘说的,我家那口子如今多了一项采买的活计。”
雪鸢却万般叮嘱道:“嬷嬷切记,那炭房顶是漏了水的,并不是有人故意将湿柴混入炭堆,否则你我皆会遭殃!”
李嬷嬷点头:“这是自然,姑娘放心。”
就这样,雪鸢凭借小小计谋,便使得自己在程氏心中,与春暖分出了高下。
不过数日,程氏便在闲话中,如雪鸢所愿,问了她的意,道:“你们少爷身边,终归是要有个知冷知热,体贴周到之人。不能像春暖那样,钉是钉铆是铆的。若我想把你指去西院,不知你是否愿意?”
只可惜,事与愿违。
未及成事,老爷骤然病逝,公子亦未参加那年春闱,循规蹈矩守孝三年。雪鸢的这桩心思,也不得不搁浅下来。
然而她却一直没有死心,三年守孝而已,公子又不是以后都不能有通房了。只要太太心意未变,待公子下一届春闱高中后,该是她的还是她的。
不过,在这三年内,未免其他丫鬟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她便趁与李嬷嬷闲聊之际,貌似无意,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