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辰的眼眶瞪得滚圆，第一种情况他猜得没错，但第二种情况实在令人难以置信，世界上怎会有如此残忍无道的神能？！
失去挚爱亲朋，这简直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他扭过头，望着脸上毫无波澜的杨小雨，才猛然醒悟过来。
他对眼前这人，除了震惊还能是什么呢？
他能走到今天云影第一的位置，神能的作用自然不可忽视。
但这同时也意味着，他是用亲朋好友的性命作为阶梯，才攀登到了如今的地位。
风辰此刻的心情异常复杂，这种事，即便是白送给他，他也绝不会要。
但如果是他自己面临危险呢？
风辰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死去，也绝不会动用这种神能。
可如果换成是稚芸遭遇危险呢？是牺牲父母的性命来换取她的安全，还是眼睁睁地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死去？
这些念头太过痛苦，风辰根本不敢深想，但这却是他未来必须直面的问题。
他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需要有自知之明。他苦练这一身本事，本就是为了保护家人。
面对危险时，他需要第一时间做出判断，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犹豫不决。
最后，风辰问出了那个关键问题：“如果亲朋好友已经全部不在了，那需要牺牲的人又该怎么算？”
“亲朋好友全部死光？……那就从认识的人身上开始，如果这一类也死光了，就用自己的命去换别人的命。”杨小雨面无表情地说出这句令人心酸的话。
到底要经历多少无力，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到底要陷入多深的绝望，才能如此面无表情地吐露心声？
如果说绝望是无路可走，那么杨小雨的绝望便是连立足之地都无处可寻。
风辰起身，郑重地拱手道：“杨小雨，我为我之前的话感到抱歉。或许，我不应该向你提出这样的问题。但很抱歉，我现在得走了……”
说罢，风辰脚下的云雾如同铺开的棉絮，一步步绽放开来，瞬间便包裹了他的身影，只留下一片朦胧的人影。
此刻的风辰十分确定，杨小雨之前说要杀死自己，不过是口出狂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