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脸,过于年轻了!
她不是死了么?
扑通!
窗外大雪堆积够厚,支摘窗的叉竿被收起,窗上堆积的雪瞬间落地,发出沉闷的声音。
侍女鸿雁立刻跪趴在窗外,朝着秦灼所在的方向惊恐道:“奴婢手笨,请县主饶命。”
秦灼眸色微闪,回神冷静片刻,打量向她,睫羽微颤,平静道:“算了。你退下吧。”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接下来的礼节一概全免,不必举行。”
鸿雁瞬时抬头,震惊又惶恐。
“县主……都是奴婢的错。可成亲礼还有诸多,礼不可废。”
鸿雁不解,县主心悦县马已久,几近痴迷,如今梦想成真,又如何忽然不在乎这成婚之礼?
秦灼没有反驳,只重复道:“退下吧。”
鸿雁迟疑了下,到底起身,急步退下。
秦灼神色复杂,虽不知具体原因,不过她重新回到了二十年前!
她明明记得她早已与谢沂温成婚,已然夫妻二十年,如今又怎会突然变回十六岁当年?
衣衫首饰,装潢布局,全然指向荣元十六年,舅舅景安帝登基十六年冬季,她与谢沂温成婚之日。
秦灼思绪纷乱,一时茫然。
门外传来虚浮的脚步声,很快喜房的两扇门被推了开,风雪瞬间被挤入房中,向被地龙烧滚略显燥热的屋内灌入几许清冷,随即一道伟岸瘦削的身影迈步而入。
秦灼回头看过去,正是谢沂温。
谢家儿郎谢沂温玉颜姿容,当世一绝,如今眉眼挂雪,眸色凛然如同冰霜。
秦灼心弦微紧,微微愕然。
茫然只有一瞬,大约只是因为许久未曾见过谢沂温年轻时的模样。
谢沂温入房后并未言语,只坐在正厅内,将桌子上放着用来交杯的喜酒倒了满杯,自顾自地饮酒。
秦灼心头满绪,神思翻飞,难免生起几分无奈。
既是重生便罢,万不该在这成亲当晚的节点。
她与谢沂温并不相爱。
她努力了二十年,以为蜉蝣可撼大树,临了才明白,人心若磐石,不可转移。
什么情啊爱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