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氏从外头请了十几位手艺精湛的绣娘,日夜不停的给夏里绣制婚后四季衣衫,她连喜宴上的喜糖点心都亲自试了好几款,她力求每个环节都尽善尽美,绝不让女儿受任何委屈。
尽管荣氏夫妇对女儿百般不舍,却不能因为他们的不舍,耽误女儿一辈子的幸福。
直到出嫁前一日,夏里亲手所做的嫁衣才终于完工。
荣氏和孙馥雅被丫鬟请来翠华庭,夏里要试穿嫁衣给她们瞧,婆媳二人只见过那嫁衣的部分绣样,成品如何,她俩也不知道。
杜若恭敬的请太太和大奶奶进屋坐,给她们斟茶倒水后,轻声细语道:“太太和大奶奶稍候,石蜜姐姐她们正伺候姑娘更衣,一会儿就出来。”
荣氏端起茶盏抿了口水,含笑道:“我们不急,让姑娘慢慢梳妆打扮,一共备了三套嫁衣,总能挑出最好看的来。”
孙馥雅轻笑道:“就怕妹妹太出众,每套嫁衣穿着都倾国倾城,届时母亲舍不得将她嫁出去,这可就难办了。”
荣氏眼角眉梢都荡开了笑意,声音轻快道:“我倒不介意养你妹妹一辈子,就怕我那好女婿不同意。”
孙馥雅同匡承瑞只见过两次,对他本人不甚了解,但他看向夏里的眼神,让人记忆犹新,轻声感叹道:
“妹夫定会待妹妹如珠如宝,他那眼神骗不了人。”
荣氏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她要比儿媳理性很多,她语调轻缓道:
“两人不过个三年五载是瞧不出好歹的,有些人惯会做戏,人前一套背后又是另外一套,你看到的未必是真的。”
孙馥雅表情微敛,她婚后日子过得幸福,就忘记了人心险恶,听婆母如此说,忙正色道:
“匡承瑞若是背地里敢欺辱妹妹,咱们拼了命也不让他好过,母亲只管放宽心,妹妹还有我们撑腰呢。”
荣氏对长媳自是满意的,她拍拍儿媳手背,语气温和道:“你们兄妹几个守望相助,比什么都强,匡承瑞品性不坏,咱们好好看看吧。”
孙馥雅轻轻点头,她是打心底里羡慕夏里的,虽然她在外头遭了罪,可家里人始终惦记着她疼爱着她,母亲更是时时刻刻将她记挂在心头,不像她的母亲见不得她好,恨不得将她踩进泥地里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