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儒山摇了摇头,眼中淡然大于失望,“如果没把你当儿子,那我何必费这么大周折安排这样一场戏?”
没错,从丁儒山被揭发涉黑,到一审判刑,从头到尾都是丁儒山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先是故意把能举报的罪名透露给丁檐,激起他蠢蠢欲动的野心。顺理成章被警察带走后,待时机差不多,丁儒山又让人放出一审被判刑的消息,让丁檐误以为大局已成。
人心不足蛇吞象,收网时,就是丁檐从高台坠入地狱之时。
“进来吧。”丁儒山吩咐门口。
两名警察从门外迈进会议室,对丁檐拿出手铐,“丁檐先生,您涉嫌组织、领导、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请跟我们走一趟。”
丁檐死死地盯着丁儒山:“怎么可能!涉黑的是他!不是我!”
定性丁儒山涉黑的关键证据是丁儒山和港城前老大江跃龙签订的黑赌场的分成合同,是他亲手提交上去的证据,现在怎么可能好端端地变成他涉黑?
青天白日,他不信丁儒山真能手眼通天。
“你看看这是什么。”丁儒山从助理手里接过合同,一把甩在丁檐身上。
丁檐从地上捡起时眼皮跳个不停。
他忐忑地翻看合同内容,看清落款的签字和手印,本就发白的脸色又白上一层。
同样一份合同,姓名和手印,都变成了他。
“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要。”丁儒山脸上冷淡无波,上位者的气场骇人,“跟我身边那么多年,你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我手段脏,你也比我干净不到哪去。我的把柄你抓不到,但你的把柄,我一大堆。”
丁儒山兀自在董事长的位置上坐下,“别浪费时间了,麻烦二位尽快把这个脏东西带走,省得在这碍眼。”
“原来到头来,我才是作茧自缚的那个人。”丁檐无力辩驳,嘴上的笑一声比一声凉,“谢谢您的养育之恩,做您的儿子,我不后悔。”
丁儒山背身过去,眼泪倏然就流了下来。
他以为他爬到今天这个位置早已练成铁石心肠的本领,可没想到,在情分面前,还是会被击得溃不成军。
当年的丁檐很聪明,知道他要到访福利院,就提前构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