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湾湾,”她耸肩,“偏门多,小派杂,有些地方传女不传男,有些反过来,乱得很。说不定他原本是哪个小教里出来的,后来被人改造过。”
百里玉祁没有接话,手指轻轻摩挲着药袋绳结的末端,若有所思。
两人脚步不紧不慢地走着,路边草药的气味还未散尽,空气中残留一丝淡淡的苦味。
正走着,解昭文忽然转头看他一眼:“对了,那天晚上……我窗边那个偷窥的,不会也是何淮吧?”
百里玉祁摇头:“不是。”
他神色平静,“是村民。被魇气侵蚀太深,已经神志不清了。你睡着之后我跟着记录追去,追到一户人家,那人只是个村民。我稍微处理了一下,之后也不会再出现。”
解昭文一愣,耳朵唰地红了:“……那我后来让你晚上陪我,你还答应……”
她话音没落,声音已经低下去了。
百里玉祁侧头看她一眼,嘴角含笑,恢复了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因为你当时看起来很害怕啊,我也不好意思拒绝你。”
“我——哪有!”解昭文整张脸像烧起来一样,连脖子根都泛红了。
她猛地加快脚步,气呼呼地越走越快,甩开他好几步,耳根炸得发烫,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天地可鉴,她绝对没有露出“很害怕”的样子。顶多是……略微警惕而已,全部是百里玉祁自己脑补!
百里玉祁慢悠悠地走在后面,看着她气鼓鼓的背影,嘴角还挂着笑。
可那笑意没维持多久,想到二叔方才郑重其事的嘱托,他眉眼渐渐沉了下来。抬手捏了捏额角,像是在把那些多余的情绪揉碎,压回心里。
几秒后,他又恢复了一贯的漫不经心。
天色已暗了一层,山风带着草药的清苦味拂过耳边,气温也有了夜的凉意。
百里玉祁手上提着两袋药,走在前头没说话。解昭文看了看天色,心里估了下时间。
“现在回去赶下山,怕是还没到半山腰就天黑了。”她说,“回市区估计得大晚上了。”
百里玉祁“嗯”了一声。
“那干脆明早再走吧。”解昭文道,“来回一趟挺折腾的。”
百里玉祁脚步顿了顿,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