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这是何意？”
“本公主也不想招驸马！”
顾相思在来的时候还担心着，万一这周灵运也是个粘牙的货该怎么办，现在他自己都坦白不想做驸马了。要不是家里相逼，官家亲选，才不会邀她同游汴河。
怪不得那日在大殿上第一次相见态度这么高傲呢。
这下正合她的意。
顾相思转念一想，“只不过”
“不过什么？”周灵运刚松一口气又被吊起来。
“你说你爹是大理寺卿？”
“正是。”
顾相思细细回想，之前聂长庚和阿鼠去岭南调查，在万施口中得知顾家灭门案正是大理寺查办的，好像最后被草草结案了，这其中或有古怪。
周灵运补充道：“家父在位十几年，一直升迁无望，所以才把希望寄托在微臣身上。”
“这么说你爹应该能知道更早的案子”
周灵运听到顾相思的喃喃自语，转而一副试探中带着讽刺的表情问：“公主莫不是嫌微臣家世低微才不想招驸马的吗？倒也好，周家可配不上公主——”
顾相思没理会他“自作多情”，激动得双肘撑在桌子上，附身凑近周灵运，低声道：“你帮我查件案子，我就去回绝官家，不招你当驸马，如何？”
周灵运被她突如其来的逼近弄得不知所措，“什、什么案子”
“十三年前，岐州顾家灭门案。”
——
周灵运不理解为何顾相思要去查十几年前沉积的案子，但顾相思以他不想当驸马这个小把柄拿捏他，只有替顾相思查了，自己才有可能脱身出来，继续为朝廷效力。
周父是大理寺卿，他也同在大理寺当职，只需要费些功夫只能把当年的卷宗调出来。
周灵运特地跑了一趟公主府，把一沓案件卷宗都递给顾相思，“你要的卷宗。”
“多谢”
顾相思并无太多心思跟他寒暄，卷宗陈旧得被虫蛀蚀出许多小空洞，她慢慢翻开，手心都紧张得沁出汗。
案件卷宗里写着，宝禄二年，岐州顾家，岐州府推官，原中书省给事中顾元一家被杀害。全府共计二十六口死亡，经调查查出是蓄意谋杀，买凶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