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长庚冷漠的语气中藏着浓浓敌意。
“怎么可能!驸马这事儿你怎么还没过去呢!”顾相思猛地大喊,脸上也浮现一丝不悦。
她不理解为何聂长庚总是执着于招驸马的事,她本来就是假公主,哪会招真驸马。刚认识聂长庚之时明明做事这么雷厉风行,反倒最近整个人都变了,时不时就跟她耍脾气。
顾相思脸色微变,不满道:“你最近脾气可变差了!”
聂长庚一怔,微不可察地看了眼顾相思,自觉放缓态度,“那你们那日……在汴河画舫上都说了什么……”
“当然是谈事了!否则他怎么会帮我从大理寺调卷宗!”
“哦……”聂长庚细细咬着唇,得知事情真相后才觉得自己有些难堪,“我还是不太信任他,那……要不先试他一试……”
顾相思的脾气正要上来,发现聂长庚居然松口了,还来不及压下去,只能冷冷答应:“嗯,行。”
她试探性地挑起眼,“真的答应了?”
聂长庚忽然一本正经起来,义正言辞道:“我只是为了太平会考虑。”
“嘁。”
——
深夜,烛火摇曳,这是今夜换的第三根蜡烛了。
顾相思还伏在书案前将父亲的草拟和那份誊抄下来的卷宗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几乎能把上面的每一个背下来。
柳絮走进房内又给她添上水,道:“相思姐,这些东西您都看了百八十遍了,先歇息吧。”
此时刚入五月,已经开始出现不少蚊虫,在屋中嗡嗡叫惹人烦。
柳絮拿来几只装满草药都香囊挂在顾相思坐着的椅子上,又在她身边点燃一只小香炉,焚着艾草碎末,一边用扇子缓缓扇动替她驱蚊。
顾相思也看到脑仁疼,她舒了口气后瘫倒在椅背上,柳絮便过来替她轻轻揉按太阳穴。
顾相思舒服得哼哼出声,“柳絮啊,我觉得应该是我叫你声姐才是。”
柳絮淡淡道:“为何?不过我也只比相思姐小一岁而已。”
她说不上来,只觉得柳絮体贴人的方式很熟悉,默默地又很细微,有时候一个眼神便知道她要什么。又或许曾经是公主的贴身大宫女的缘故,比其他侍女要更会照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