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目端正、双目有神、灰色旧襕袍、有些磨损的腰束、始终不离开刀柄的右手……
不是一个平庸的不良人,有着令人心惊的敏锐感,这一路追踪,他就像是一头荒漠里的饿狼,死死咬着张九不放,甚至在张九以为对方放弃的时候,居然还能摸到此处,并准确地找到自己,倘若不是运气,那便是此人极其敏锐。
不过,从对方试探性地询问来看,他似乎并不确定张九就是他追踪的人,只要对方没有绝对的把握,那么便张九便无须担忧。
“你家住何处?将你公验取出来我看看。”王禾再度开口询问。
“我是长安城外三十里,东乡张赵村人,此地兴建屋舍,便来随人此做杂工,至于公验,这做工也不方便携带,并未带在身上。”张九语气平缓道。
“那你如何证明你所言是真?”王禾眉头紧蹙,质问道。
“这位郎君真是说笑了,我自己如何证明?”张九摇摇头道。
“并未与你说笑,方才你在哪里,是不是去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王禾再度追问道。
张九沉默片刻,随后摇摇头道:“我今日卯时便已至此做工,周围人皆可以为我作证。”
一旁拿着锯子走过的男子当即道:“是啊,我等每日卯时都在这里,除了吃饭,一直做到临近日落,这位郎君,我等都是与此地屋主签过正式的市券的,可不是什么流民。”
“对啊,你们昨日不是才刚来查过,怎么今日又来了?”又一名木工走上前来,脸上皆是不满。
“一而再再而三,想要钱直说吧,没必要总是来这种虚的。”
“查查查,查什么查,我们一天到晚忙死累死,还要应付你们这些官吏,干脆直接逼死我们得了。”
不满的情绪突然就在此地传荡开来,以至于王禾都忍不住退后一步,他其实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尤其是近些年,朝廷内外的局势,由上到下,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大唐的每一个子民,或许只是朝廷对某个政令的极小修改,便直接影响了商贩的售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