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人一合计,立刻分两路行动,一人回凤翔府,其余人立刻向着长宁县方向搜索而去,片刻之后,此处恢复了宁静。
而躲在草丛里的张起,此刻脑海一片混乱,凤翔府、长宁县、刘县丞、张阿萍、赵先生、阿叔……无数的声音与画面在他脑袋里疯狂搅动,仅仅只是一夜,仿佛所有的一切都便了,变得天翻地覆。
他以为自己不过是替别人送些材料文书,以为是替长宁县做了大好事,结果这是要将性命也搭进去……
他倒吸一口凉气,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凤翔府的长史前露了面,倘若这个长史与长宁县的官吏沆瀣一气,那他岂不是有危险,家中妻儿尚且不知情况,他必须快些赶回去才行。
他起身确认周围并无异常之后,方才踉踉跄跄地走到马匹旁,拿起了行囊,向着长宁县方向赶去。
这一路变得异常缓慢,来去只有一条道,却还要躲避那些正在追杀自己的大汉,越是焦急,行程却越慢,好几次他想要超前赶路,却险些被那几名大汉撞个正着。
原本三日的脚程,活生生被拖到了第六日,他绕开长宁县,匆忙赶回了村里,只是村里莫名的诡异氛围让他整颗心都提在胸口,一路上他都没见到几个村民,当他靠近时,一些原本在外的村民也急忙躲进了屋里,紧闭房门。
张起不顾一切地走到家门口,在篱笆门外停步喘息片刻,随后方才推门而入,那一刻,他的眼球仿佛被无数根银针刺入一般,从门中吹过的风,掠过他的脚边,将门楣下的那颗人头吹得左右晃动。
他踉跄着往前几步,却猛然在地上栽了个跟头,尖锐的石子划开了他的手掌与额头,他似乎忘记了呼吸,听不到任何的声响,连滚带爬地向前,却在几步之后又向后退去了。
他无法相信,自己只是离开了几日,只不过就是几寸田地,为何事情会变成这样,为何会变成这样!
“哈哈哈哈哈哈哈!”疯疯癫癫的笑声传来。
满头大汗的张起猛然转过去,他看到那个头发散乱的疯子扒篱笆之外龇牙咧嘴,满是污泥的双手竖着四根手指。
“四个人,有四个人!阿姊跳井了!阿弟的头掉了!”
随后便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张起在呆滞片刻之后,急忙扑到了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