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并未离开,但我也并未躲着你,我这些时日有要事去办了。”吴守义自如地进了屋门,随意地坐在了桌案前的凭几上,并拿起茶壶。
“我问你,你为何要做伪证,你为何要冤枉张九?!”王禾走到吴守义跟前,质问道。
吴守义给自己倒上温水,不以为然地抬起头来,反问道:“孙少尹没有寻过你吗?”
“寻过……”王禾嘴角一抽,他确实想过孙德善不只找过他,既然是两县联合办案,定然也找过吴守义。
“那不就成了,个中利害孙少尹应该与你说得很清楚了,抓一人而平事,如何看待都是个划算的买卖。”吴守义小口抿了抿温水。
“我说的不是这个,而是你,吴守义,为何答应孙德善的要求,你我一起查案,线索也越来越多了,有必要去冤枉一个好人吗?”王禾咬牙道。
吴守义歪了歪头,神情似笑非笑,在王禾发怒之前方才答道:“虽说我们只是最低贱的不良人,可这些年也见识到不少官场之事了吧?哪有什么好坏,你连自己都护不住,还护什么其他人?”
“你说什么?”王禾嘴角抽动。
“你觉得你要保护无辜者,那你护住钱甲了吗?你护住长安县衙不被那些喽啰围攻吗?你护住了那些每日活在恐惧里的百姓了吗?更莫要说,你现在连自己都护不住了。”吴守义故意放慢了语速,一点一点刺进王禾心中。
听到这些话的王禾呼吸逐渐变得急促,面目都开始扭曲,紧握拳头对着吴守义道:“倘若不是你造伪证诬赖张九,这一切都不会发生,钱甲也不会死,这都是因为你做的恶事!”
“恶事?何为恶事?是官吏贪赃枉法恶?还是安禄山谋逆恶?你说我做恶事?与这些人相比,我究竟有多恶?”
“你不愿意做,不想让这些脏水污了你自己,那我来替你做,让污水溅我身上即可,你只需等着升迁等着赏钱即可,但你又不愿了,嫌弃我所行之恶,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吴守义站起身来直视着王禾,连番质问道。
“我不需要这些……”
“你需要!只说眼前之事,明日贺十七又要来讨要钱财了,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