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琳的指甲掐进掌心。她看见金戈接过纸袋时,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纸袋底部渗出的油渍在灯光下呈不规则形状,像张扭曲的地图。"去器材室拆。" 她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余光瞥见走廊尽头的阴影里,余匕的白衬衫领口闪了闪,嘴角的血痂在廊灯下泛着暗红,像朵永不凋零的恶之花。
纸袋落地的声音格外清脆。a4纸页打着旋儿散开,最上面那张印着 "厦二中财务支出明细表",2024年9月的 "未来教室" 项目栏里,五十万经费去向被划了刺眼的红叉。黄琳听见金戈的呼吸陡然变重,抬头看见余匕正隔着玻璃窗注视他们,指尖在玻璃上敲出摩尔斯电码般的节奏:三长两短,那是求救信号,此刻却像死神的叩门声。
二、档案室的暗夜:真相的触角
午夜的档案室像被时光遗忘的琥珀。木质档案架散发着陈年纸张与霉菌混杂的气息,月光从百叶窗缝隙漏进来,在积灰的地面画出斑驳的琴键。金戈蹲下身,指尖划过 1998 年的账本,纸页上的修改痕迹比想象中更明显:原本 "实验室设备采购" 的金额被橡皮反复擦拭,露出底下模糊的银行账号,尾号 "479" 正是余匕工牌的后三位。
黄琳的手电筒光柱突然定在某页:"这里,九月的耗材费比预算多出三倍。" 她的袖口蹭到账本边缘,扬起的灰尘让她忍不住屏息。光柱扫过备注栏,"维修投影仪" 的字迹旁,有个极小的笑脸符号,和余匕办公桌上的马克杯图案一模一样。
金戈摸出裤兜里的折纸船,船身已经有些发皱,船帆上的字迹被体温洇湿:"别怕,我们一起渡过去。" 这是昨天午休时黄琳塞给他的,当时她正帮陈小雨修改科学报告,指尖还沾着蓝黑墨水。此刻纸船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他忽然想起三年前迎新会上,这个总穿着素色连衣裙的女教师,在黑板上画下的第一幅画就是扬帆的船。
窗外传来野猫踩断枯枝的声响。黄琳的手电筒猛地转向窗户,玻璃上倒映着两个晃动的影子: 余匕的身影嵌在窗框里,领带结歪向一侧,嘴角的血痂在月光下格外狰狞。金戈感觉掌心的纸船边缘划破皮肤,刺痛让他瞬间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