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一幕戏曲性的反转,惊得叶家叔侄差点把手中的茶碗打翻在地。
叶腊八偷瞄了外面一眼,悄声说道:“二叔,咱家闰儿,这是混出名堂了?”
叶举更是一脸惊慌,忙道:“你没听见,他们喊闰儿什长哩!”
“这下好了,何员外的堂弟才是个伍长,咱闰儿已经是什长了,还大他堂弟一头。”
叶腊八这才松了一口气,把手中茶碗里洒得剩下的热茶,一口气就喝了个精光。
叶举也是喝光了茶碗里的热茶,低声说道:“这下,何员外可是一脚踢在石头上了,好歹他惹了他惹不起的人。”
“没错!”
叶腊八点点头,欣喜道:“那他把咱捞的鱼,还有咱的渔具,都得归还给咱,银子也就不用罚了。”
二人也想得太幼稚了。
眼下的何正,岂是能轻易脱得了身的?
落在这些食不果腹的田兵手里,不脱他三层皮下来,那也太小看这些兵痞油子了。
这时候,叶十三大刺刺地坐在一张田兵抬过来的椅子上,饶有介事地看向一脸惶恐的何正。
一张书案,已经摆在签房门口正中,徐老六黑着一张脸端坐在后面。
叶十三缓缓看向书案后端坐的徐老六,淡淡道:“请问佥事大人,非籍人员殴打军属,这该当何罪?”
军属?
这话没错,叶十三虽然是最低等的奴籍,但他眼下是戍边部队,北防军前哨烽火台的烽燧兵,当属军职人员了。
流放苦役的奴籍人员叶举,叶腊八二人,当然算得上是军属了。
这个概念,叶十三偷换得天衣无缝。
徐老六心头一凛,他知道,叶十三这是不肯轻易放过何正了。
心领神会之下,徐老六把头转向叶十三,道:“回叶什长话,无故殴打军属者,杖二十,罚银五两。”
“如此说来,殴打一人杖二十,罚银五两,那么我叶家二人被殴打,这如何算?”
叶十三居然这样算账,把难题又摆了一道。
“这……”
徐老六一窒,讪笑道:“杖刑不可叠加,但这罚银嘛!就按双份。”
“这个我不懂,那就仰仗佥事大人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