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州苏氏,与这大唐朝廷,实则并无本质区别。
有人欲有所作为,便总会有人暗中使绊,让其一番心血付诸东流。
苏元禄脚步踉跄,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一个李佑,本不至于让他如此痛心疾首。
真正让他感到绝望的,是苏家内部的争斗,一时间,他所有的心气都消散殆尽。
乘船前往管仲镇,望着那高大巍峨的楼阁牌坊,回想起当年颍上苏氏的风光,苏元禄不知不觉间老泪纵横。
雪花纷纷扬扬飘落,天地间顿时一片白茫茫。
……
“哥哥,你切莫难过。”苏爽劝慰道。
李佑哈哈笑道:“不过是一个童生身份罢了,不当就不当了,有什么值得难过的?”
苏爽焦急地说:“这可不是童生的小事啊。哥哥被除名户籍,今后便与我一般,只能做苏家的奴仆了。”
李佑收起笑容,神色郑重地说道:“苏爽,你要记住。人生于天地之间,没有谁生来就比谁低贱,家奴难道就不如童生吗?”
“话虽如此,可家奴与童生,又怎能相提并论?”苏爽哭丧着脸说道。
苏如鹤这些日子不知去了何处,估计是回家缠着母亲讨要钱财,想要去拜访名师学习骑射之术。
苏爽被留在管仲镇,与苏瑜一同售卖《李氏旬刊》,反倒与李佑接触得更为频繁。李佑曾救过他的母亲,使其免于被主母郑氏打死。李佑出手阔绰,为人仗义,且同样出身家奴,这让苏爽觉得与他格外亲近。
家奴与家奴之间,能够坦诚相待,真正交心。
家奴与主人之间,即便关系再好,也始终隔着一层无形的隔阂。
苏如鹤始终是主人,而李佑才是苏爽真正的朋友。
很快,林渊、刘子仁、苏元德、苏瑜,也得知消息纷纷赶来安慰。
“哈哈哈哈!”
李佑爽朗大笑:“诸位何必如此愁眉不展,一个童生身份有什么大不了的?莫要再这般婆婆妈妈,今日我请客,咱们去鼎盛楼饮酒!”
众人皆无言以对,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徐瑜静静地伫立在雪中,看着李佑反过来安慰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