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啊……唉哟!”
苏珙提前小跑起来,突然一脚踩空田埂,整个人都摔进水田里。
“哈哈哈哈哈!”
“四爷喝醉了,这是在醒酒呢。”
“四爷摔得好看,快爬起来再摔一个!”
“好活,看赏!”“……”
六个弓兵毫无正形,见苏珙摔跤也不去扶,反而大笑着在旁边看好戏。
便是那黑人壮汉,都站在旁边挠头傻笑。
这些家伙,是纵横豫、楚、鲁三省的亡命徒。不置产业,不娶妻子,杀人越货,无恶不作,今朝有酒今朝醉,根本没考虑过身后事。
苏珙狼狈爬起,半身沾染泥污,转身对弓兵们说:“狗入的,都不准笑,看老子今日手刃太监!”
算上黑哥们儿,一共有八人。
他们提刀捉剑,不管镇外的抢水争斗,径直杀向巡检司衙门……现在该叫税监衙门。
杨丰谷、苏如惠夫妻俩,半路加入进来。
苏如惠说:“爹,我跟你去杀贼。”
“你胡闹什么?滚回家去!”苏珙呵斥道。
“我又不是没杀过人。”苏如惠道。
杨丰谷闻言大骇,他的结发妻子,竟然是一个杀人犯。
苏如惠突然扭头,指着丈夫说:“不许嫌弃我!”
“不嫌弃,不嫌弃。”杨丰谷连连应承。
李佑拦在前方,抱拳问:“四叔,要帮忙吗?”
“不用,”苏珙说,“闪开,别挡道。”
李佑说道:“你们去巡检司衙门,我带人去钞关,抢来的钱财对半分如何?”
“不行!”
一个弓兵立即反对:“加上苏姐儿两口子,咱们这边有十个人。你们那边只有四个,还有一个是糟老头子。便是抢了钞关,也得按人头分钱。”
张守义拔出铁剑,冷笑道:“老夫在边境杀过胡虏,真胡虏,你敢吗?”
“原来是老英雄,那你算两个。”弓兵王九立即说道。
李佑笑问:“我怒杀贪官污吏,放火烧了颍上县衙,能算几个?”
弓兵们大为惊讶,他们虽然业务娴熟,却还真没烧过县衙。此时此刻,恨不得立即坐下喝酒,跟李佑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