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乱象丛生,黄巢起义军四处转战,所到之处,官军难以抵挡。北方藩镇之间也时有摩擦,为争夺地盘和资源,战火频燃。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流离失所者不计其数。
于此同时,朝廷为了镇压各方叛乱,不断征调钱粮,使得各地赋税繁重,民不聊生。
李佑翻出从颍上带来的锦缎衣服,手持折扇前往黄氏祖宅。
计划临时更改。李佑乔装为陈留富商之子,张守义是他带来的账房先生,陈寿郎是他身边的小厮,张铁牛则扮演随身护卫。
“李先生……公子,”陈寿郎摸着帽檐,“我额头的伤疤,真看不出来吗?”
李佑有点不耐烦,说道:“真看不出,你别去摸了。”
张铁牛依旧守在客栈,李佑只带张守义、陈寿郎出门。
黄家镇的规模非常小,同样仅有一条街道。出了镇子,一路询问,没走片刻,就能遥望黄家祖宅。
“今年又春旱了。”
李佑扫视周围农田,这话是说给张守义听的,老夫子的视力只能看近物。
张守义只能叹息:“国之将倾,天灾人祸并至。”
真的很无奈,连续好几年,河南都是春旱、夏洪、冬雪轮番侵袭。所幸一直没有酿成无法挽回的大灾,各种灾害持续一阵便稍作停歇。
李佑望着路边那条水渠,突然忍不住笑起来。
水渠沿途都有人看守,在河边用水车提进来,流淌进一些固定的水田——应该都是黄老爷的田。
至于别家的田地,就算离水渠再近,也必须绕远路去河边挑水。
李佑看到许多农夫,成群结队前往河边,一担一担把水挑回来,从早挑到晚也灌溉不了几亩。
“嚯,这宗祠真漂亮。”
李佑经过黄氏宗祠时,阴阳怪气地赞叹一声。
主要是附近的农民太穷了,附近的民居也太破烂了,使得黄氏宗祠显得格外突兀。
斗拱飞檐,雕梁画栋,门口还有石狮、石龟。虽然跟苏家宗祠相比,就如土财主遇到大富商,但它矗立在此地却显得格格不入。
过了宗祠约数十步,便是黄家祖宅所在。
李佑早就打听过了,黄家只在贞观朝出过进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