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星门突然迸发出强光。岑雾看见神秘女孩站在光的尽头,手中捧着的不再是鹅毛笔,而是一本空白的书册。书册扉页缓缓翻开,上面用千万种文字写着同一个词:自主。更远处,某个维度的星空下,一群孩子正在追逐由谎言碎片化作的萤火虫,他们的笑声穿过星门,在岑雾的基因链上激起阵阵涟漪。
“所以,我的选择是——”岑雾将记忆重构之笔举过头顶。笔杆上的“破立生”铭文突然解体,化作三枚流光溢彩的蝶形徽章,分别飞向陈曼、毒苹果女巫和林小羽,“让每个维度自己决定命运。而我们”她转身望向觉醒者军团,千万个“自己”的倒影在瞳孔里闪烁,“只做破茧的引子,不做囚笼的建造者。”
笔杆在她手中寸寸碎裂。当最后一片碎片坠入星海时,整个多元卵群发出震颤——那不是崩塌的预兆,而是千万个文明同时长出翅膀的共振。岑雾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从体内剥离:不是力量,而是长久以来被系统植入的“使命感”。她终于明白,母亲真正的遗产不是基因链,而是对“管理”本身的质疑。
“看!”林小羽指向自己的黑板。那些曾被系统视为诅咒的悖论公式,此刻正自动排列成螺旋上升的阶梯,每级阶梯都连接着不同的维度卵膜。陈曼的画笔落地,溅起的胎膜液竟在虚空中凝成透明的桥梁,桥上没有任何指引符号,却有无数光点自发汇聚,形成通往各个维度的路径。
“这是自主进化的通道。”毒苹果女巫的扫帚突然开出真正的花朵,花瓣上的纹路是某个原始部落的图腾,“当我们放弃控制,文明反而找到了连接彼此的方式。”
岑雾点头。她望向星门另一端的水晶王座,王座已经彻底崩塌,只剩下母亲的铃铛悬浮在中央。铃铛轻轻晃动,发出的不再是警示的清响,而是类似风铃的细碎杂音——那是千万个维度自主发声的共鸣。她摸向后颈,双蛾纹身不知何时已蜕变成单细胞生物的形态,象征着一切归零,又一切重启。
“那我们该叫自己什么?”编号099的觉醒者抚摸着齿轮翅膀,那里不知何时爬满了藤蔓。
“我们是‘茧’。”岑雾微笑着张开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