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者们点点头。陈曼捡起画笔,这次她画出的不是实验室,而是一片允许杂草丛生的花园;毒苹果女巫将枯萎的花朵埋进虚空,土壤里立刻冒出新的绿芽;林小羽的黑板上,悖论公式正在与二进制代码共舞,形成奇妙的数学诗。
岑雾最后看了眼星门。母亲的铃铛发出悠长的鸣响,仿佛在为所有选择送行。她转身走向多元卵群的深处,基因链在身后拖出长长的光带,光带上缀满千万个不同颜色的鳞片——每片鳞片都代表一种觉醒的可能,一种对抗恐惧的方式。
“下一站,该去哪儿?”陈曼跟上她的脚步。远处,暗红色维度卵的震颤已经平息,取而代之的是诡异的寂静。
“去有阴影的地方。”岑雾微笑着触摸最近的一枚鳞片,那是冷笑话笔记本的空白页投影,“因为光越强,影子就越清晰。而影子里,往往藏着下一个破茧的契机。”
话音未落,整个多元卵群突然陷入短暂的黑暗。当光芒重新亮起时,岑雾等人已经消失在星门深处。只有母亲的铃铛还悬浮在原地,裂痕里漏出的微光中,隐约可见两个重叠的身影:一个是手持鹅毛笔的少女,另一个是握着逆时针铃铛的女孩,她们的倒影在胎膜液里交织,形成永远无法闭合的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