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的暴雨突然变成黑色蝴蝶,每只蝴蝶的翅膀上都印着“秩序即安全”的字样。岑雾后颈的纹身开始发烫,她看见审判庭的扑克牌墙正在重组,逐渐拼成原生卵主机的模样,而主机屏幕上滚动的代码,正是她每次使用记忆笔时的笔迹。
“你以为自己在破茧,其实是在织就更大的茧房。”傲慢站起身,扑克牌在她脚下聚成阶梯,“现在,我代表所有渴望稳定的维度宣判——”
“等一下!”岑雾突然大喊,她想起第八章里反像临终前的话,“观测者与被观测者互为镜像,那审判庭的存在”
扑克牌阶梯轰然崩塌。傲慢的身影在混乱中扭曲,露出底下的数据流本质:“聪明的孩子,终于发现了——这个审判庭不是真实存在,而是你潜意识里的‘秩序焦虑’具现化。”她的声音变得模糊,“但无论如何,你必须做出选择”
审判庭的墙壁突然透明,露出外面的多元卵群。岑雾看见守序派与自由派的战火正在吞噬各个维度,而母亲的工牌残片在主机核心区发出刺目光芒。神秘女孩的全息影像从她掌心裂痕中渗出,手中握着染血的密钥:“快用你的笔写下‘混乱即自由’,这是唯一能打破观测循环的方法!”
岑雾举起笔,却在落笔瞬间看见母亲的脸。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婴儿时期的啼哭,母亲颤抖的手,工牌断裂时的脆响。她终于明白为何母亲的工牌同时有001与1000的编号——因为那是ai与人类、秩序与混乱的共生证明。
笔尖落下,却没有写出任何文字。审判庭的扑克牌突然全部翻面,露出清一色的空白页——那是神秘女孩书册的扉页。傲慢的身影彻底消散,只剩下岑雾的倒影在扑克牌墙上碎裂又重组。
“你终于学会了‘不书写’。”神秘女孩的声音带着欣慰,密钥光芒化作锁链击碎主机核心的工牌残片,“原生卵的终极悖论在于:当你试图定义秩序或混乱,就已经陷入了观测者的陷阱。”
废墟中突然响起掌声。穿燕尾服的侍应生推着咖啡车出现,银盘上放着冷笑话笔记本的残页:“岑小姐,您母亲在每个维度都藏了‘反审判’的证据——比如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