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春阁前凄清冷凉,宫门紧闭,有两个小太监坐在门槛边上打盹。
榴月嘀咕,“如此懈怠,难怪莲香能跑出来。”
忽地,宫门被打开一条小缝,莲香冒了个头,低声道,“昭美人,我们美人等候你多时了。”
元夕嗓音也轻,吩咐道,“小榆子守在外边放风,榴月和小全子随我进去。”
听春阁内昏暗无比,瞧不见什么亮光。
只有周美人住的东阁隐隐有亮光传出。
“内务府的人都是些墙头草,自从我们美人被陛下下旨幽禁后,连蜡烛都舍不得,每个月只分给我们黄烛七八根,根本不够用,所以只能紧着周美人的东阁入了夜后点上一根,等美人上榻后再灭掉。”
莲香抱怨了几句对内务府的不满,回过眸,温声细语提醒,“脚下昏暗,昭美人当心。”
榴月心中轻哼,周美人落得如今下场不是自作自受吗?
本来圣上怜惜她失了孩子,给她晋了美人的位分,如果周美人安分些,仗着陛下的那点怜爱,得宠个一段时间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有的人,就是容易得意忘形。
不过得了一点恩宠,就飘得认不清自己了。
她也是听说过周美人当时的做派的。太医劝过周美人勿要太过伤怀,子嗣日后还会再有,周美人却整日在帝王面前以泪洗面,伤春悲秋,全然不顾天子的心情,当真是个蠢的。
阁内传来一声清调,“是昭美人来了吗?”
一身单衣,乌发披散的周美人清减不少,脸上轮廓消瘦,眉眼间少了丝凌厉,多了缕寂寞,不施朱傅粉,素净得判若两人。
元夕吃了一惊,有些诧异于周美人的变化。
周美人吩咐道,“莲香,再去点一支蜡烛。”
莲香应了一声,去找蜡烛。
“听春阁内现在只有一些陈茶,昭美人勿要嫌弃。”周美人心平气和地说道。
元夕在她对面坐下,开门见山道,“你要见我,现在我来了,周美人有话就直说吧,天色太晚了我也不便久留。”
周美人抬了抬眼,问,“当初我小产一事,当真与你无关吗?那碗薏米粥本应该是你珠翠轩的。”
元夕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