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组长送的?\"杨龙状似随意地问道。
豆豆摇摇头,碎发垂在耳边:\"自己买的不过他说太素了,要送我更好的。\"她的语气里带着微妙的矛盾,既像在解释,又像在说服自己。
周一午休时,公司走廊传来争执声。杨龙循声走去,看见郝义正拦着豆豆说什么,手里拿着个丝绒盒子。豆豆抱着文件夹后退半步,后腰抵在了饮水机上。
\"豆豆,\"郝义的声音压得很低,\"今晚的饭局你必须去,日本客户点名要见原画师。\"他用的是那个只有亲密的人才能叫的昵称,语气却像在发号施令。
杨龙故意踢翻旁边的垃圾桶。两人同时转头,豆豆趁机快步走开,左手不自觉地摸着空空的手腕——那里本该有串檀木珠子。
\"有事?\"郝义眯起眼睛看杨龙。他西装革履的样子像个精英,但领带夹上夸张的logo暴露了品味——就像他修改过的那些模型,华丽却毫无灵魂。
晚上加班时,杨龙发现豆豆的工位还亮着灯。豆豆正对着屏幕修改建模,右手边的马克杯已经空了。杨龙悄悄放下一杯热牛奶,豆豆惊得差点碰倒数位板。
\"吓我一跳\"豆豆抚着胸口,檀木手链不知何时又回到了腕上,\"谢谢。\"
\"郝义说的饭局?\"
豆豆手指悬在键盘上方:\"我我说要赶稿。\"杯子里的热气在她眼镜片上蒙了层白雾,\"但他把资料都拿走了,说要帮我调整\"
杨龙知道那些\"调整\"意味着什么。在未来某个深夜,他会看见豆豆对着被改得面目全非的设计图掉眼泪。而现在,豆豆只是抿着嘴继续画图。
周五下班前,暴雨突至。豆豆站在公司门口焦急地看表——六顺街那趟末班车马上就要开了。杨龙撑着伞走过去:\"走吧,我送你。\"
雨幕中的能见度不到五米。豆豆不得不紧挨着杨龙走,身体时不时碰到他的伞柄。转过第二个路口时,豆豆突然开口:\"其实郝组长人不错,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太坚持己见了。\"豆豆声音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