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墨玄裹着一身霜气疾步而入,靴底碾碎薄霜的声响格外清晰:“相邦,希腊工程师联名上书,要求技术专利永世承袭。” 赵括摩挲着案头的双面铸币,玄鸟与胜利女神的浮雕硌得掌心发麻。三日前他刚颁布改制令,将技师监升格为百工署。此刻,冶铁院的火星透过窗棂,在青砖地面洒下点点猩红;制器院传来的金属敲击声节奏铿锵,宛如战鼓;纺织院的机杼声连绵不绝,似春蚕啃食桑叶;星象院观测仪的齿轮转动声低沉而规律。这些声响相互交织,组成一曲充满变革气息的工业交响。“召集四方主事。” 他将铸币重重拍在《百工署章程》竹简上,边缘起毛的竹简记载着无数前人智慧,“该让这些图纸与铁器,都找到合适的规矩。”
议事厅内,气氛冷得能淬硬青铜。希腊工程师们的亚麻长袍沾满墨渍与颜料,衣角还残留着爱琴海的咸涩;胡族匠人的狼皮披风结着细小冰晶,显然刚从千里外的草原疾驰而来;赵地工师的布袍下摆凝结着层层铁屑,那是日夜锻造的勋章。“在雅典,发明家的智慧应世代传承!” 迪奥尼修斯的青铜尺砸在石案,迸起的石屑飞溅如星,“就像阿基米德的螺旋泵,至今仍在叙拉古港口转动!” 休屠王子突然甩动狼头马鞭,鞭梢银铃炸响,惊得檐下群燕四散:“草原的套马索技法传了九代,岂容他人染指?” 他的狼皮披风下,弯刀刀柄若隐若现,空气中弥漫着一触即发的火药味。
赵括却不紧不慢展开泛黄的《考工记》,竹简裂纹里嵌着百年墨痕。“周人制车,轮辐三十,取每月三十日之意。” 他的指尖抚过简牍,语气沉稳如磬,“但如今我们的车轮,用希腊三角结构承重,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