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罗低头看着自己仍在颤抖的双手,道袍前襟的血字\"契\"竟也消失无踪,仿佛方才的恐怖遭遇只是幻觉。
\"家主敬酒,谢亲朋——\"
喜婆这声吆喝在空荡荡的喜堂里激起诡异的回音。三人组缩在窗棂下,只见胡有仁端着酒杯走向根本不存在的\"宾客\",每一步都精准地避开了那些他们看不见的\"人\"。
陈亮的牙齿开始打颤:\"你、你看他敬酒的样子\"胡有仁的手臂忽高忽低,仿佛真的在与不同身高的\"宾客\"碰杯。最骇人的是,那些空着的座位上,酒盏中的液体正在以不同的速度减少
\"闭嘴!\"徐小云厉声喝止,却控制不住自己发抖的手。她分明看见,胡有仁的影子在烛光下分裂成了七八个,每个影子的动作都不尽相同。
\"承蒙诸位赏光\"胡有仁的笑容僵硬如面具,仰头饮尽的瞬间,喉结处浮现出一张扭曲的女人面孔。酒液顺着他的嘴角流下,在衣襟上晕开一片猩红,宛如血迹。
突然一阵刺骨阴风穿堂而过,半数红烛应声而灭。摇曳的烛影中,那些空置的席位上竟浮现出模糊的人形轮廓,又随着光影变幻转瞬即逝。
胡有仁对周遭异状恍若未觉,高举的酒杯里,酒液不知何时已变成暗红色。\"今日我胡家香火得续——\"他沙哑的嗓音里突然混入女声的重音,\"列祖列宗泉下有知,定当欣慰!\"
\"呜——\"
阴风骤烈,喜幡疯狂翻卷,露出背面密密麻麻的符咒。徐小云后背紧贴墙壁,冰凉的触感让她毛骨悚然——那根本不是砖石,而是无数双正在蠕动的手!
\"现在走就前功尽弃!\"老罗掐破指尖在眉心画了道血符。三人这才看清,整个喜堂地面早已被暗红血丝覆盖,如同活物般向宁识脚下汇聚。
\"贤婿啊——\"
胡有仁突然歪着头,脖颈发出\"咔咔\"的错位声。他踉跄着将酒泼向宁识,酒液在半空竟化作血雨!碎裂的瓷片上,映出他左眼不知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