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
\"咳咳小姐,该起身\"推门进来的婢女被浓重的腥臊气呛得倒退两步。晨光透过窗纱,照见满地狼藉——翻倒的合欢香炉,撕碎的嫁衣,还有蜿蜒到床榻下的暗红血迹。
年长的婢女强忍恶心又唤了两声,帷帐里依旧死寂。她与同伴交换个眼神,心想这张三公子倒是胃口独特,对着二小姐那副尊容竟也能
\"啊——!!!\"
染着丹蔻的指尖刚挑起纱帐,婢女就瘫软在地。床榻上,胡麦儿青紫的肥躯与张三干瘪的尸身纠缠如交尾的毒蛇,床褥间凝固着黑红相间的污秽,竟似被什么怪物啃食过一般。
……
三桶掺着冰碴的井水当头浇下,老罗在刺骨寒意中猛然惊醒。每一寸骨骼都像被蚁群啃噬,经脉里流淌的不再是血液,而是烧红的铁水——那是元阳被破后的反噬之痛。
记忆如毒蛇般窜入脑海:张三那畜牲用邪术调换了冥婚契!老罗目眦欲裂,喉间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三十年苦修的纯阳之体,竟毁在个肥婆娘身上!
\"砰!\"
裹着铁皮的靴底狠狠踹在他心窝。老罗听见自己肋骨断裂的脆响,呕出的血沫里混着碎牙。
\"狗贼!\"胡府护院揪着他花白的头发,\"姑爷在哪?!\"拳头砸在太阳穴上,眼前炸开一片血红。老罗蜷缩如虾米,指甲抠进青砖缝里
胡有仁盯着老罗脖颈浮现的青色契纹,指节捏得咯咯作响。本该在张三身上的冥婚印记,此刻正在这老道皮肤下蠕动。大祭时日不多,若找不到合适血引
\"剁碎了喂狗!\"胡老爷的咆哮震得梁上灰簌簌落下。刽子手的鬼头刀刚举起,院墙突然炸开个窟窿——陈亮的桃木剑穿透持刀者咽喉,徐小云的捆仙索已卷起奄奄一息的老罗。
……
韩家废墟的野草已长到齐腰高,宁识指尖掠过张强画册最后那页——被撕去的残角处,隐约露出胡家庭院的轮廓。寂听剑突然嗡鸣,剑锋所指处,一道爬满青苔的暗门正在腐土下喘息。
剑气破空的刹那,土墙崩塌声惊起满室烛火。宁识眯起眼睛,这密室竟纤尘不染,中央那口古井的符咒新鲜得像是昨日才画就。最诡异的是,井沿金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