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积年的老鬼,昨夜才被那便宜娘子榨得油尽灯枯,今晨竟还有余力折腾人,那婆娘索命时怎不再使把劲儿?
此刻三人蜷在酒坊的阴影里,徐小云唇上的胭脂早蹭花了,露出底下死灰的唇色;陈亮更惨,衣襟上还沾着逃命时呕出的苦胆水。可当他们瞥见老罗掐诀的手指在微微发抖,心中一动——老狗竟连控心咒的余波都压不住了。
酒缸渗出的浊酒滴答作响,两人在血腥气里交换眼色。徐小云舌尖抵住后槽牙藏的刀片,陈亮靴筒里的短刃正贴着他突突跳的脚筋。虎落平阳被犬欺,倒要看看今日是谁送谁上路。
老罗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讥诮,这两个小崽子的心思在他眼里跟摊开的账本似的清楚。他枯瘦的手指突然暴起青筋,一道血色符印\"啪\"地烙在二人眉心:\"真当老子是瞎的?\"那符印像活物般往皮肉里钻,疼得徐小云当场跪倒在地。
昨夜种种在齿间嚼出血腥味——张三那个心思深的毒狼,胡家那两个吸人骨髓的艳鬼。现在每口呼吸都带着锈味,八成是伤了肺经。老罗暗自运功,发现丹田里那点真元稀薄得像掺了水的酒。
\"咳咳\"他故意把咳出的血沫子吐在陈亮鞋面上,\"要弄死你们,比掐死两只病鸡还容易。\"这话说得中气不足,连酒坊梁上蹲着的黑猫都懒得抬眼。
幻境里的月亮泛着尸斑似的青灰。老罗摸向怀里仅剩的半张遁地符,盘算着等出去后定要找到仙长——听说归元宗的金丹能让人枯木逢春,到时候
酒坊里自然是浓郁至极的酒香,陈亮身上的疼已缓解了许多,见老东西运功,自己又无事可做,便偷了一瓢酒过个嘴瘾,顺便和徐小云眉来眼去一番。
“你这辈子是老鼠托生的,这么嘴馋?”徐小云一把打翻酒瓢,这幻境里的怪事儿都因酒而起,谁知道这酒是什么烂肠毒药。
这一大清早的,酒坊的人都还没上工,陈亮与徐小云打情骂俏间,渐渐生出些旖旎促狭的心思。
陈亮瞥见老罗闭目调息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