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常头目缓缓点头,神情也舒缓了不少。
一旁的孙元让则有些惊讶的看向程曦,这一路他没少花心思,这小子却油盐不进,极难拉拢。
他还以为对方不愿跟他深交,也没有涉足内陆的打算,谁料临到走了,却意料之外的帮了他一把。
要知道这几天常先对他不冷不热,显然还有心结,他也不好凑到跟前自讨没趣,原本想等回到大营再化解此事,结果外人的一句话,竟比他说一百句还管用。
这可又承了对方的情了。
不过当着外人的面,也不好说什么,孙元让笑着拱了拱手:“他日若有机会,定要请程帮主喝上一杯。”
程曦同样拱手笑道:“这酒我可记下了,孙兄别忘了才好。”
几日不尴不尬的交情,到了临别反而亲近了些许,也不管到底有没有用,终归是个善始善终。
送走了蓑衣帮一众人,程曦不再逗留,直接扬帆返航。
回程的路上出了点岔子,竟然有官船游弋,估计是察觉了陆上的都是诱饵,想要派船在海上拦截逃跑的贼寇。
当然,要拦也是拦刚刚离开番禺的船,像他们这种往南行的小船队轻轻松松就放了过去。
等到了赤旗帮犁过一遍的海域,事情就简单了,挂上赤旗,谁还敢拦?几艘船顺顺当当回到罗陵岛,在码头靠岸。
田昱是躺在担架上下的船,刺目的天光直直照下来时,他不由抬手遮了遮眼。
在船上,他一直没出门,哪怕知道那群蓑衣贼走了,也不肯离开狭小的舱室。
连如厕都要人伺候,跟个废人有何两样?比起明亮的甲板,他更愿意待在昏暗密闭的船舱里,守着那扇小窗。
日日失眠,夜不能寐,一闭上眼就是噩梦连连,有几次他都失去了控制,好在这群人终究没有再把他捆起来。
就连下船也不是被人背下来的,而是用了这种双人抬的担架,像是对待一个重病的伤患一般。
田昱有些说不清楚自己的感受,但他再次直面太阳时,只是觉得有些刺目,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原本田昱以为他会重新回到逼仄昏暗的小屋中,谁料这群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