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忽然驶入一片槐树林,浓荫遮天蔽日。柳言生的瞳孔在暗处泛着淡淡的红光,像是两盏小灯笼。他贴着傅星沅的颈窝嗅了嗅,忽然皱眉:“有血味。”
傅星沅这才发现自己的指尖不知何时破了皮,可能是方才捏红豆时被刺破的。柳言生执起他的手,舌尖轻轻舔过伤口,喉结滚动着咽下那滴血珠。
“甜。”他餍足地眯起眼,像只偷腥的猫。
傅星沅呼吸一滞,忽然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柳言生笑得狡黠,手指插进他的发间:“光天化日的,媳妇儿想做什么?”
“教你唱戏。”傅星沅一本正经地说着,低头咬住他的喉结。
柳言生闷哼一声,魂体泛起涟漪般的金光。槐树林里忽然惊起一群乌鸦,黑压压地掠过车顶。其中一只撞在车帘上,掉下来时已经变成了纸扎的,朱砂点的眼睛正对着车内。
傅星沅头也不回地甩出张黄符,纸乌鸦瞬间燃成灰烬。柳言生趁机勾住他的腰,一个翻身又占了上风。
“媳妇儿专心些。”他咬着傅星沅的耳尖呢喃,“我比戏有意思多了。”
车外忽然下起小雨,雨丝穿过槐树叶,打在车篷上像无数细小的脚步声。
班主在前头哼起不成调的小曲,完全没注意到车帘缝隙里时隐时现的红衣身影。
柳言生的手指解开傅星沅的第一颗盘扣时,远处传来悠扬的钟声。他动作一顿,抬头望向声音来处:“是寺庙?”
傅星沅呼吸微乱:“嗯,青莲寺。再走十里就到渡口了。”
柳言生忽然笑起来,眼角眉梢都是欢喜:“那我要和媳妇儿坐画舫,要最大的那艘,船头挂红灯笼的那种。”
傅星沅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忽然觉得心尖发软。他低头在柳言生眉心落下一吻:“好,都依你。”
雨越下越大,官道上渐渐升起雾气。有顶破旧的纸轿子被遗弃在路边,轿帘上沾着新鲜的血迹。马车经过时,轿子里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人轻轻叩了下木板。
柳言生头也不抬,挥手甩出一道阴风。纸轿子顿时塌成一堆废纸,露出底下几粒发霉的红豆。
傅星沅轻笑:“醋劲儿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