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里,步悔思脸色苍白从床上下来,坐到梳妆奁旁淡声开口。
“什么?”
贴身丫鬟婵儿见步悔思醒了,来不及惊喜便一脸惊愕,“小姐,您莫不是昨晚晕倒撞到脑袋变糊涂了?”
“这嫁衣由您这个天下第一绣娘绣了将近两年,这款式,这巧思,这手法,这都还没完成,皇后娘娘见了就已惊叹说谁穿了这嫁衣出嫁,便是天底下最风光的新嫁娘!”
“太子殿下昨晚已凯旋,兴许今日便上门谈婚嫁事宜……”
“他不会上门了。”步悔思打断她的话,看着铜镜里自己这张脸,觉得这张脸熟悉又陌生,“我也不会嫁他。”
婵儿更惶恐了:“小姐怎么满嘴胡话?莫非是昨晚发生了什么,您一身血的被送回来可真是吓死奴婢了。”
“是。”
步悔思对着铜镜轻轻抚摸着额角的伤口,“不过最主要是我不喜欢江澈了。”
“真的?”
婵儿一脸狐疑,显然是不信的。
“真的。”
步悔思也不怪她不信,毕竟皇城谁人不知她自小爱慕太子殿下江澈。
爱到不顾女儿家的颜面,对他嘘寒问暖,惟命是听。
自知出身不够,不顾贵女贵子们嘲笑她癞蛤蟆吃天鹅肉,不断地完善自己,只为了靠近他一点点。
直到,她十年如一日地练习苏绣,成为天下第一绣娘,以一张锦绣图促进了与邻国的和睦和贸易,得到皇上赏识,将她赐婚给江澈。
圣旨下来,江澈奉旨出塞围剿,她则开始赶制嫁衣。
江澈说过,他围剿凯旋便来娶她。
昨夜江澈凯旋,她得到消息便连夜赶去了太子府,不料却见江澈在书房庭院里的一张石桌前设宴。
桌子旁坐了三人,一个是江澈,一个她大哥步景山,另一个则是有些眼熟的清丽少女。
步悔思听见少女娇娇软软说:“阿澈,明儿进宫见皇后娘娘我有些紧张,虽然你多次跟她提及我,两个月前让她帮忙要圣上退了你与悔思妹妹的婚事,赐婚我和你,但到底我是第一次进宫,我又来自乡野,怕礼仪粗鄙惹娘娘不喜……”
“傻瓜,你可是白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