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筠沉浸在要见到阿公阿婆的焦急里,甚至都忘了,他们握着的手一直没松开。
又或许并不是因为忘了,只是贪恋于这份心安。
人心啊,最是会自欺欺人,谁又能说得清呢。
快到医院,应筠突然想起来问他:“叶嘉淮,你……要一起进去吗?”
叶嘉淮没正面回答她,慢条斯理地反问道:“我能吗?”
为什么这么问呢?都是他帮的忙,她好像也没有决定这些的权利吧。
只是……能当然是能,就是她不大好解释罢了。
应筠想了想,大不了说他是学校里的老师?叶嘉淮戴眼镜还是挺一本正经的。
于是她点头说:“可以的。”
应筠的脸上藏不住事儿,脸色变了又变,不难看出她是真有为了这个问题绞尽脑汁想过的。
叶嘉淮本也不过是随口一问,没真想上楼。
他自然地松开两人交握的手,替她戴上帽子,扣好羽绒服领口上的纽扣,说:“我就不上去了,要是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应筠乖顺的点头,“嗯。”
到达目的地,车子停稳,车外,有人在等候她下车。
叶嘉淮一句句嘱咐:“我知道你今晚肯定放不下心,但也别整夜不睡觉,安排的套房里有床,老人家手术做完也该是凌晨了,进icu你也看不到人,知道结果了,就别熬了,明早七点我来接你回去休息。”
应筠眨眨眼,愣了一下,问:“明早吗?”
叶嘉淮了然她反问的意图,“怎么?还想一直待医院里?”
应筠目光殷切地看向他:“可以吗?”
叶嘉淮果断拒绝,训了她一句:“不可以。你真把自己的身子当成钢筋铁骨打的了?”
他软硬兼施地劝慰,“医院里都有人照料,你别把自己身体搞垮了让两位老人担心才是真的。”
“听懂了没有?”叶嘉淮提高音量,轻拧了下这个执拗姑娘的鼻头。
应筠撇了下嘴,不情不愿地说:“知道了。”
车门拉开,北城今夜的风好像没那么的冰凉刺骨。
应筠不忘回身和他挥手告别,“再见。”
“快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