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的声音真亲切啊。
女巫问我,现在想回去吗?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点难受,有点说不上来。
……
我明白她的意思,局里也没有办法了,打通这一个电话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或许还有办法,但是就像被乱流搅碎的那俩孩子,可能我们回去的路又是要多少条命搭起来的。
我看向这些同事们,每一个,我都和他们并肩作战过。
没了先前疯掉的那两个,还剩下二十三个,包括后勤的厨子老刘。
他们也看着我笑笑,没说话。
我的眼泪怎么就下来了。
我清了清嗓子,眼泪落进了嘴里,有点发苦。
不回去了,回去干啥啊,家里都没人了,不如留在这边,见证一个世界的凋亡,谁能有这机会。
……不回去了,不给组织添乱了,近距离观测,还能给大家帮帮忙。
你们也不容易。
电话那边是长久的沉默。
久到我几乎以为信号又断了,那边才沙哑的应了一声好。
电话的信号开始变差了,我这才想起来,慌里慌张的问了一句我早就想问的。
六队现在怎么样了?
其实已经不是我们的六队了,现在的是一批年轻人,我也不是副队长了。
以前的队长老宋坟头草都三米高了。
但我就是莫名想问问,现在担着我们队号的,是怎样的一群孩子们。
局长她说挺好的。
行,那就挺好的。
日记就到此为止吧,接下来就是德鲁伊界观察员的工作日志了。
哈哈组织又需要我了。
……
……
《世界死亡日记》
三月二十二日。
观察员:陈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