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烬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个声音……
这个语气……
“宋……”
他抬起的剑尖微微顿住。
宋明棠仰起脸，对着祁烬的方向笑。
“阿烬！”
她唤着自己给他取的小名，尾音微微上扬。
“我出来啦！终于从那个该死的回溯境里出来啦！”
在回溯境的最后漫长岁月里，没有人听她说话。系统也经常抽空去系统局开会，于是她时常一个人一边炼器一边自言自语，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只能撞碎在冰冷的四壁之间。
无人分享，无人体会，只是为了快速地冲击逍遥境。
而现在——
她终于能说给祁烬听了。
她提起淡粉色的裙摆，在夜色中轻快地转了一圈，脸上洋溢着喜悦。
祁烬看见她的手掌心微微摊开，里面出现了一根充满灵力的绿藤。
他听见她骄傲地说道:
“你看，我现在可是逍遥期修士了！”
“我厉害吧！”
祁烬攥住剑柄。
是她。
只有宋明棠会这样对他笑。
只有她才会在这种时候，还惦记着向他炫耀。
宋明棠等了片刻，见他仍沉默，忽然懊恼地皱眉：
“啊，麻烦了……”
她摸了摸空荡荡的脖颈处，嘀咕道：
“在回溯境里，我把你的玉佩还回去了。而且现在我又换成了自己的脸，我该怎么证明我是我呢？”
宋明棠低头的瞬间，被一股力道猛地拽离，后背重重撞进一个熟悉的怀抱。
祁烬的手死死扣在她肩上，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他的呼吸灼热地喷在她耳畔，声音沙哑得可怕：
“不用证明。”
宋明棠轻轻环住他的背，掌心下的身躯紧绷如弦。
她感觉到祁烬的呼吸在她的耳朵略重，抬头时，却见他眼眶泛红，唇线紧抿成一条苍白的线，只是沉默地收紧了手臂，将她更深地按进怀里。
他在发抖。
这个认知让她心头一颤，正想开口——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