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闯牵着唐小蝶挨桌敬酒。
胡闯略有醉意:“妹妹,陪哥上楼,哥给你介绍几位大佬。”
路樱从包里掏出个东西,塞进唐小蝶手里:“嫂子,这折叠棍特别好使,揍人又痛又不留痕迹。”
“”唐小蝶哭笑不得,“都是亲戚,去认识下行吗?”
路樱端着酒杯:“哥,嫂子,我敬你们一杯。”
说罢,她一饮而尽。
满满一杯白酒,她眼都没眨。
胡闯还想再说,唐小蝶掐了他一把,轻轻摇头。
人在懵然不知时,会出现好奇、惊讶、疑惑,可路樱没有,针对他们总想领她去二楼的举动,她是回避、婉拒。
说明她知道结果,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心思。
她选择不接招。
这不接招,却又恰到好处地代表了她的回应。
婚礼结束。
路樱去了趟洗手间,那杯酒有点上头,她用冷水洗了把脸。
宾客散得差不多,喧嚣回归沉寂。
走至拐角,男人赫然站在那里,安安静静的,手足无措的,四肢透着拘谨。
路樱目不斜视,就像他是个陌生人,点头之交都算不上。
擦肩而过时,她手猝然被拽住。
光从玻璃窗流入,能看见时间的走向。
路樱安静等了会,他手还是那么暖,那么大,能轻轻松松包住她的,指腹和手掌位置的薄茧磨她皮肤。
然而路樱等到恍惚,也没等来他只言片语。
路樱耐心告罄,手用力抽开,头也不回地走掉。
金北周眼睛湿红,高高大大的身体仿佛下一瞬就能被黑暗吞噬湮灭。
路樱步子极快,几秒钟走到门口,将要踏出去那刻,她闭了闭眼。
阳光好烈啊,不该的,这是冬日的傍晚,光线不该这么刺眼的。
某一刻,她猝不及防回头,望向走廊里风化成雕塑的人。
他站在窗边,光线射到他后背又被挡了回去,外面的落日恢宏盛大,他形单影只,茕茕孑立。
路樱28岁了,人生没有几个28年。
她跟金北周一块长大,在这之前,他们几乎从未分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