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清欢的琵琶声却突然一滞。
她望着敌军阵中那顶玄色华盖,瞳孔微微收缩——云无咎掀开车帘走了出来,手中握着个黑沉沉的木匣。
木匣打开的瞬间,沈清欢只觉耳中嗡鸣,天音琵琶的能力如退潮的海水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踉跄一步,指尖触到琴弦时,竟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听不清了。
\"这是\"她攥紧琵琶,腕间的血管已经泛出青紫色,\"克制天音的东西?\"
云无咎隔着混乱的战场望向她,嘴角勾起熟悉的儒雅笑意,可眼底的阴鸷却像淬了毒的刀:\"清欢,你总说我的谋算像棋盘上的棋子。\"他举起匣中物——那是半块焦黑的琵琶残片,\"可你忘了,这世上最了解棋子的,从来都是执棋人。\"
晨雾被喊杀声撕成碎片,沈清欢望着那半块残片,突然笑了。
她将琵琶往肩上一背,从袖中摸出短刀——刀身映着她泛红的眼尾,却比任何时候都亮。
\"执棋人?\"她的声音混着战场的喧嚣,清晰得像是落在云无咎心尖上的针,\"那我倒要看看,是你的残片能锁了天音,还是我的琵琶\"她的手指抚过弦上的玉坠,\"能弹碎这局,困了我两世的棋。\"
营外的喊杀声更近了,沈清欢提起裙角往台下跑。
风掀起她的衣袖,腕间的血管已经青得发乌,可她的脚步却比任何时候都稳——稳得像是踩在云无咎的骨头上,踩碎他最后的,也是最狠的,那招绝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