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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好的《念奴娇·丝路新程》小心折起,收进蓝布包裹。煜明则取出一个紫檀木盒,里面装着几枚形态各异的驼铃,还有一小截高铁钢轨的样本。
    “这钢轨是兰新高铁换下的旧轨,”煜明拿起那截泛着金属光泽的钢条,“摸上去还带着戈壁的温度。你看,它和驼铃多像,一个是泥土烧制的回响,一个是钢铁铸就的脉搏,却都在诉说着路的故事。”
    子墨接过钢轨,冰凉的触感中似乎透着隐隐的震颤,像远方高铁驶过的余音。“说起来,我们俩从大学时就一起琢磨诗词,转眼快十年了。”他忽然感慨,“那时在图书馆读《凉州词》,只觉得苍凉悲壮;如今跟着你走了一趟丝路,才明白‘新程’二字里,藏着多少前人未竟的梦。”
    “所以才要写下来。”煜明望向窗外,山脚下的铁轨在暮色中闪着微光,“诗词不只是风花雪月,也该是时代的回声。当高铁穿过河西走廊,当数据链连接欧亚大陆,我们这些写词的人,总得为这波澜壮阔的时代,留下些笔墨。”
    他走到书案前,在砚台里重新磨墨,墨汁在烛光下泛着幽光。“ next time,我们该写写海上丝路了。”煜明笑道,“你想啊,泉州港的古船与远洋货轮同泊,郑和宝船的航线与集装箱船的轨迹重叠,那又是怎样一番景象?”
    子墨眼中一亮,拿起狼毫:“好啊!那我先拟个开头——‘沧海横流,望千帆、曾破重洋迷雾’……”
    “妙!”煜明击掌而笑,“接‘今看巨轮犁浪,星链通寰宇,货通九域’如何?”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诗词的雏形在烛光中渐渐清晰。窗外,云麓山的夜雾悄然弥漫,远处铁轨上偶有列车驶过,汽笛声穿透夜色,如同千年驼铃的悠远回响,在新的时空里,奏响一曲丝路弦歌。
    案头的《念奴娇·丝路新程》静静躺着,墨香与沉香交织,仿佛在诉说着:所谓词心,从来不是孤芳自赏的沉吟,而是与时代同频的脉动,是与友人共赴新程的壮怀。就像那穿越古今的丝路,在岁月长河中,永远奔涌着开拓与交融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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