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周福闻声进来,看见地上的碎片连忙招呼丫鬟收拾。他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精瘦老头,一双三角眼总是滴溜溜转着,活像一只成了精的老鼠。
\"老爷,明天收租的人已经安排好了。\"周福凑过来低声道,\"林家那几亩地\"
\"按老规矩办。\"周世昌不耐烦地打断他,\"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儿子死了关我屁事!\"
周福连连称是,眼角余光却瞥见周世昌揉腿的动作,心里暗暗嘀咕。他记得清楚,三年前林阿婆的儿子林水生就是被老爷派人打断了腿,后来伤口恶化才死的。
——
夜深了,林阿婆还在油灯下忙碌着。她面前的布偶已经被扎了七针,每一针下去,老人都要念叨一句。
\"这一针,是为水生挨的那顿打。\"
\"这一针,是为我儿媳妇跳河。\"
\"这一针,是为我那没出世就掉了的孙子\"
布偶渐渐被红线缠绕,像被血管包裹的尸体。林阿婆从一个小布包里取出一撮头发,那是从儿子棺材里剪下来的。她又从怀里摸出一片发黄的指甲,这是媳妇投河前留在梳妆台上的唯一遗物。
老人将这些小心地塞进布偶的腹部,然后用红线密密麻麻地缝合。她的针法娴熟,每一针都精准地穿过特定位置,像是在进行某种古老而邪恶的仪式。
\"水生啊,娘给你报仇\"林阿婆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变成了气音。油灯的火苗突然窜高,将她的影子放大数倍投在墙上,那影子扭曲变形,竟不似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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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周家大院乱作了一团。
周世昌高烧不退,浑身滚烫得像一块火炭。更可怕的是,他的左腿上莫名其妙出现了七个红点,排列的形状诡异得像是北斗七星。请来的郎中看了直摇头,说从未见过这种病症。
\"老爷昨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周福在门外来回踱步,不时的偷瞄屋内。他总觉得这事蹊跷,特别是那些红点的位置,恰好和林水生当年被打断腿的位置吻合。
周世昌躺在床上,意识模糊间似乎看见床边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那人影佝偻着背,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正往他身上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