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又嚎啕大哭。
我也不住地流泪。
“十七年了,大仇未报,我真是没用!”金河一边喝酒一边絮叨。
喝够了酒,收拾一下桌子,我们就躺下了。
他把破被给我盖,我没要,我就盖我的破皮袄就行。
躺下的时候我解下腰间挂着的匕首,然后放到我们俩中间。他看到了,拿了起来,拔出匕首翻来覆去地看。
匕首在黑夜里闪着寒光,那寒光阴森森的,令人毛骨悚然。
“好刀!”他不由脱口而出。
他拿起在空中比划了两下说道:“这刀不错,太好了。”
“我自己做的。”
“你是铁匠?”
“算不上,但打把刀还可以。”
他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问道:“你说出去买吃的是不是要卖这把刀啊?”
我点头,他说道:“开始我以为你要出去偷呢,你可别去偷。”
“你咋能偷呢?我怎么就不能?”
“谁说我偷了?”
“王国恩啊!”
“这个王八犊子!”骂完王国恩他接着说:“我偷行,你不能偷。你看着就像好人,你可千万别偷。我们哥仨小时候偷沙果、偷瓜都是我,我不让我那俩兄弟偷。”
说完,他把匕首放到我们俩的中间,就都躺下了。我脱下破皮袄盖在身上,好在炕热乎,我睡得很香。
天已亮了,家雀儿在房檐子底下叽叽喳喳地叫着。
我伸个懒腰坐起来,金河也醒了。
突然,他伸手拿过刀鞘,从里边抽出匕首,甩手就抛了出去。匕首直奔后窗户飞去,就听“妈呀”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