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中渐渐安静,漆黑的草原上只剩下寒风呼啸。
“……”
此时,右虎山脊上。
两岸陡峭的山脊如刀削斧劈,隐在夜色中,朦朦胧胧看不清。
深不见底的峡谷如撕裂的巨口,狂风呼啸犹似鬼哭狼嚎。
三千黑甲卫蜷身贴紧右虎山脊等待飞渡,铁锁在礼槿澜第一次越过后,峡谷间绷成一条黑线。
礼槿澜将铁锁缠绕在山石上,接应对面的士兵。
率先出发的先锋是轻功较好,身上绑了安全绳索,连跃时无需踏空,三段落下踏在铁索上很快越过峡谷。
不一会儿,峡谷中绳索变成六条,黑甲卫有条不紊的的飞渡峡谷。
时间缓缓流逝,随着辎重行囊划过铁索,礼槿澜估摸着再有一刻钟,可以全部渡过。
礼槿逸坠在最后,心里砰砰直跳。
看着黑甲卫快走完,望向身后还余寥寥几人,心中更惶恐。
两只腿抖得和筛子一般,安全绳绑了两层。
提气一跃,第一段很快落下,突然脚下打滑,铁索骤然一沉,腰间绳索勒的“嘎吱”作响,下方深渊传来松涛轰鸣。
他咬紧牙关反手扣住铁索一点点挪动,额头冷汗簌簌往下落。
直到所有黑甲卫全部渡过峡谷,礼槿澜望着空中死死咬牙撑着的三哥,无声叹息一声,绑上安全绳索踩在钢索上如履平地向着峡谷中走去。
见着三哥就这样了还一声不吭,她的心又软了下来。
她站在三哥上方,看着他死死抓着绳索挪动的手,伸出手,“哥,你明明怕的要死,干嘛还要跟着我!”
“快……”
他牙齿咯噔咯噔作响,只能发出一个字。
礼槿澜也不好捉弄他,直接伸手抓住他手臂,提气一拉甩上空中,顺手揽在他腰间向着山头疾驰。
当两人落在山头地面时。
礼槿逸身体抖得不像话,缓了很久也说不出话。
“全军戒备,不可发出声,向着黑水峡谷行军!”
礼槿澜只得等着三哥缓神,抽出腰间匕首走到悬崖边割开绳索,凝望着对岸,喃喃自语,“来时路已断,再无回头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