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天花板上的霉斑,胸口剧烈起伏,仿佛刚跑完十里山路。窗外,北京夏夜的蝉鸣声格外刺耳,与梦中那永不停歇的海潮声重叠在一起。
\"又是这个梦\"
他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手指触碰到脖子上的摸金符时,突然僵住了——那枚传承自张三爷的青铜符咒,此刻竟烫得吓人。
胡八一一个激灵坐起身,摸金符从衣领里滑出,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青绿色微光。他清楚地记得,上次摸金符出现这种反应,还是在精绝古城遇到尸香魔芋的时候。
\"老胡?大半夜的诈尸啊?\"王胖子含糊的声音从隔壁床传来,伴随着翻身时床板不堪重负的呻吟。
胡八一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书桌上那封已经拆开的信上。信纸在月光下泛着不正常的淡蓝色,像是被海水浸泡过,却又干燥挺括,没有任何水渍的痕迹。
他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烟盒,突然感觉脚踝一凉——有什么湿漉漉的东西抓住了他的脚!
胡八一浑身汗毛倒竖,猛地缩回腿。借着月光,他看到床尾的地板上有一滩水迹,正缓缓向四周扩散。更可怕的是,水迹中浮现出几个模糊的脚印,就像有人刚从海里爬出来,正站在他的床尾。
\"胖子!起来!\"胡八一低喝一声,同时摸向枕头下的匕首。
王胖子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多年的倒斗生涯让他对危险有着野兽般的直觉。他二话不说从腰间抽出那把从不离身的小攮子,眼睛在黑暗中闪着精光:\"哪路神仙?\"
胡八一指向地板,却发现那滩水迹已经消失了,只留下一股淡淡的腥臭味,像是搁浅多日的海藻。
\"你丫做噩梦了吧?\"王胖子松了口气,顺手拧亮床头灯。
昏黄的灯光下,胡八一脸色惨白如纸。他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摸金符仍在发烫,青铜表面浮现出细密的水珠,如同汗液。
王胖子顿时变了脸色。他太清楚这枚摸金符的灵性了——它不会无缘无故示警。
\"陈教授那封信有问题。\"胡八一声音沙哑,翻身下床走向书桌。
信纸上的字迹工整清秀,是陈教授一贯的风格。但内容却让胡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