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是家里的服务员。
张援朝暗暗碰了碰陆青山的胳膊,两人心里都明白,这家人不简单。
“小刘,再添两副碗筷,准备点鸡蛋和点心。”
李奶奶吩咐道,然后招呼他们坐下,“别站着,坐。”
话音刚落,里屋门帘一挑,走出一位同样六十岁左右,身形略显清瘦,但精神矍铄,手拿日报,戴着老花镜,身上有股儒雅之气的老者。
他目光温和地扫过陆青山和张援朝。
张援朝在看清老者面容的瞬间,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脸色骤变,嘴巴微张,想说什么却又生生咽了回去,额角甚至渗出了细汗,眼神里全是震惊和一丝慌乱。
他几次想给陆青山使眼色,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急得抓耳挠腮。
“家里来客人了?”爷爷声音和缓,带着笑意。
“老胡,这是……这是陆华的儿子,青山,从东北回来看父母的。”
“青山,这是你胡爷爷。我老伴儿。”李奶奶介绍道。
胡爷爷推了推眼镜,仔细打量着陆青山,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哦?是陆华的孩子啊,快坐,快坐。孩子,这一路辛苦了。”
陆青山在这样的人物面前,有些手足无措,但一想到父母,还是鼓起勇气,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如何下乡,如何因为成分问题无法回城,在山湾打猎带领村民致富的计划,父母如何失散,近十年杳无音讯的痛苦,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说到动情处,声音不免哽咽。
李奶奶让服务员端来了早饭,是热腾腾的鸡蛋汤、两样爽口的咸菜,还有刚炸好的大油条。
气氛因着主人的热情显得有些温馨,但陆青山和张援朝却如坐针毡,尤其是张援朝,几乎不敢抬头看胡爷爷。
胡爷爷静静听着,不时点点头,眼中流露出同情与赞许。
等陆青山说完,他才缓缓开口:“孩子,你受苦了。你在乡下能带着乡亲们找出路,搞种植养殖,想法子致富,这是好事,很了不起。你对东北那片土地的感情,对当地建设的想法,都很有见地。更难得的是这份孝心,不容易啊。”
他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