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宴臣走到病床前,俯身跟老爷子对视。
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眼里的讥讽特别明显。
“弄死您?”
“那倒不至于!”
“想掐死我?”
“您没机会了。”
“我有没有被迷晕,您恐怕更没资格发表意见。”
他的语气特别散漫,仿佛再说什么无关痛痒的事,却像锋利的刀子似的,一刀刀往老爷子的心口疼,“毕竟我跟阿黎又没血缘关系,我俩相恋的光你正大,不管是社会还是法律都承认。”
“我不像您!”
“您爱的法律承认吗?”
“敢公开让人知道吗?”
“您只敢偷偷摸摸,将您的喜欢和爱都藏起来。”
“我弄死司靳修,也算是给您消灭罪证,您老这么仇视我干什么?”
病房里冷白的光线,打在司宴臣的身上,他薄而锋锐的唇不断开合,在灯光拓出来的暗影里,将老爷子掩盖的真相扒的干干净净,摆在灯光的最亮处任人观赏。
老爷子惊骇不已,满是皱纹的脸霎那间褪去血色,仿佛被风干的树皮,嘴唇嗫嚅了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
他霸道了一辈子,向来没人敢挑衅他的威严。
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他向来隐藏的很好。
用股份换司靳修的尸体是迫不得己。
因为他手里,没有什么司宴臣想要的东西。
而司氏如今,就剩下司宴臣可以继承了。
他总不能弄死司宴臣给司靳修报仇吧?
那司氏怎么办?
拱手让给别人吗?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隐藏的事会被司宴臣知道,爷孙俩的上下位置彻底对调,他成了满是污点的下位者,而司宴臣高高在上。
击垮一个人,就是从心理防线溃败开始的,老爷子现在就处于这种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