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罩被拉到下巴上,金枝一边走一边吃着冰糖葫芦,李保军就像个话痨,一路上说不完的话。
“那边,那边一条路走下去就是学校,之前我读初中就是在那读的,好几个学校走在周边,后面有条巷子,我们打架都约巷子里面,谁不来谁是孬种。
东边是宝岭城最繁华的地方,步行街电影院都在那边,你保凤姐也在那边上班,等哪天得空哥带你看看去。
西边是湖,现在冬天了,湖面冻硬实了,不少人在上面滑冰,要夏天你来,河边不少娃娃扎猛子洗澡呢,还有人划船,小时候天气热,我总跟红狗他们一起过来洗澡,每次都被我妈举着竹条烧火棍打。
你姑真是一点都不手软,一竹条下去一条红印子,带破皮那种,火辣辣的能疼两天,不过后面她就追不上我了,哈哈哈哈~”
金枝下意识的跟着笑出声来,“你活该,姑姑一点都不凶,你最让姑姑不省心。”
李保军反驳,“毛线,我就没让她管过,下雨饿了我会往家跑,我在外面也没吃过亏,这世上不能都跟李保国那书呆子似的才叫乖娃娃吧?
总压着我干我不喜欢干的事,我不喜欢读书,压着我读书,我不喜欢上班,压着我上班,不过还好,现在哥终于自由了,哦豁~”
“金枝我告诉你,之前哥是那啥,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我是一条龙,被困在沙滩上还被虾欺负,我是一只老虎去了平阳,被狗咬了,就这个意思,不过现在好了,哥可以翱翔天空了,你看着吧,他们总说我没出息,以后他们就会发现,他们看走眼了。”
金枝嘴角抽了抽,“是游龙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保军哥,你不也读了初中吗?咋啥都不知道?”
李保军瞥了金枝一眼,“知道那么多干啥,我能表达出那个意思就行了,我不知道,我一说,你不也明白。”
两人走到湖边的时候,大伙都已经到了,红狗和黑呆正蹲在冰面凿冰眼,瘦杆正在不远处拖着枯树枝,秋平带着一个小女孩正在岸边垫麻袋。
“大军,你来啦?”
李保军提着东西走过去,“来了,弄的咋样了?”
秋平指着中间一个烧过火的坑,“不用挖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