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定渊坐在塌上,随手取下簪子仍在一边,任由庆安蹲下替他除去鞋袜:“嗯,明日早些叫我,已经应了祖母陪她用早膳。”
“诶”
眼见陆定渊躺好,庆安放下帐子,又熄了油灯打算出去。
临走时习惯性看了眼茶壶,发现竟空了。陆定渊没有夜间喝茶的习惯,平日里一壶水到天亮也是满的,今日不知为何突然反常起来。
庆安拎着茶壶出了门,交代门口的小丫头添好水送回去,这才走了。
陆定渊像陀螺一样忙了十几天,身体早就疲惫到了极点,本想着今日能睡个好觉,不成想一闭眼却全是春日宴后的荒唐一夜。
翻滚的锦被下她欢愉和痛苦交织的低吟,散乱的发稍拂过他肌肉时的痒意,似有似无的清香在鼻尖萦绕,温热柔软的肌肤与他相贴,给他冰冷了二十多年的肌肤带来了几分温和的暖意。
起身将安神的茶水喝了个干净,难以抑制地燥意却仍旧让他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他烦躁地掀开锦被到书房抄了本书看起来,试图压制住蠢蠢欲动的身体,到了桌案边,却着了魔般想起那日跪伏在他脚边、双眸垂泪的清丽面容。
直到庆安进来说话,他才得以从春意旖旎的回忆中抽身。
极轻的脚步声响起,陆定渊听见有人将茶壶放在床头的矮几上,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香的发腻的味道随风飘来,陆定渊剑眉皱起,颇为不耐:“以后这个香包不要再用。”
那小丫头被这突如其来的话吓了一跳,慌忙跪下谢罪:“奴婢记住了,世子恕罪。”
小丫头的声音微微颤抖,陆定渊的心火莫名更旺了几分,那个自称海棠的丫头那日说话时也是这样抖个不停。
低声让那小丫头退下,陆定渊低声咒骂了一句,许久,帐中传来几声极为克制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