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意一时不查,差点和他装个满怀,好在有手中高大的扫把撑了一下,也算堪堪稳住了身形,她垂头后退一步,和流雨一道规矩地立在庆安两侧。
陆定渊本欲去扶她的手落了个空,幽深的眸子下意识落在她手中的扫帚上:“你还拿着它做什么?”
沈枝意一愣,顺着他的眼神看了,才知道他是在同自己说话:“回世子,这扫帚丢了要赔嬷嬷钱的。”
陆定渊剑眉一皱,看向庆安:“去问问赵管家,府里何时穷成这样了。”
“是”,庆安俯身,在心中暗暗替赵管家捏了一把冷汗。
陆定渊扫一眼沈枝意:“扔了。”
往事在前,对陆定渊,沈枝意一向是有些恐惧的,听了这话也只好识趣地将扫帚靠在墙边。
小跑几步回到陆定渊身侧,沈枝意生怕自己又惹了这位祖宗的不快,悄悄抬眸看他的眼色,却正好撞进他幽深的眸中。
女子潋滟的眸子怯生生地看着自己,粉白的面颊上挂着几颗莹润的汗珠,正如昨日夜里他疏解时所想的那般……动人。
陆定渊喉结上下滚动,下一秒,一张带着松木气息的锦帕霸道地落在沈枝意头上,将她整张脸遮了个严实。
“把脸擦干净再进来。”
沈枝意下意识瑟缩了一下,伸手接住落下的帕子,却见陆定渊已经转过身往寿安堂里头走去。
庆安拍了拍她的胳膊以示安抚,便带着流雨匆匆跟了上去。
沈枝意站在原地看了一眼手中的帕子,在日光的照射下,整张帕子泛着细腻的光泽,想必是京中最名贵的贡锦所制,上头绣的几支湘竹更是绣工精致。
不愧是如今在朝中炙手可热的陆定渊,连帕子都用的这么名贵。
沈枝意小心将帕子折好收起来,像陆定渊这种人想必是不会用别人用过的帕子的,不如给她,等日后有机会出府了换成钱给小桃买肉吃。
拽着衣袖胡乱擦了把脸,沈枝意悄声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