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好不容易睡个好觉,沈枝意又怎么能狠得下心来打扰?更何况这蛊毒之事,沈枝意本也没打算向他透露。
她有心想要下床喝口温水缓一缓,可那疼痛太过剧烈,本就还发着热的身子此时更是一丝力气都不剩。
沈枝意拼命咬着牙关,这才堪堪抑制住几乎要溢出喉口的低吟。
她逐渐在榻上蜷缩成一团,手死死抵着小腹,依偎在陆定渊旁边。
就这样昏昏沉沉间闭上了双眼,不知是撑不住睡着,还是彻底在疼痛中晕了过去。
再睁开眼时,天光已然大亮。
窗子被开了一道窄窄的缝隙,带着热意的微风吹进屋子,吹得床前的帷帐轻轻舞动。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偶尔有几声鸟叫,掺杂着小丫头扫地时扫把划过地面的唰唰声。
许是牙关被死死咬了一晚的缘故,沈枝意口中满是血腥味,难受得紧。
她迷迷糊糊间不由得皱了皱眉,伸手探向一边,却没摸到陆定渊的身影,指尖触及之处只有绸缎褥子微凉的触感。
意识陡然间回笼,沈枝意猛地坐起身来:“流雨!”
“哎!”
院子里洒扫的声音停了停,沈枝意听见一连串的脚步声,门忽然间被推开。
那小丫头许是跑得急了,声音中还带着些喘。见了沈枝意还是先行了个礼:“姑娘,流雨姐姐这会儿不在院子里,她叮嘱我在这看着你,有什么事吩咐我就成。”
“不在院子里?”
沈枝意皱了皱眉,“那她去哪儿了?世子呢?他为什么也不在?”
沈枝意心头突然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连语气也忍不住有些急促起来,“如今是什么时辰了?”
那小丫头见她这样急,一时也有些慌了起来:“如今已是卯时了,世子去上朝已经走了有半个时辰了,流雨姐姐也跟他一起去了。”
“什么?”
沈枝意一下子慌了神,不是说好要和她一起吗?陆定渊怎么能这样不声不响地就走了呢!
她掀开被子急忙就要下床,可方才一动,又止不住地咳嗽起来,咳得她捂着胸口,几